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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的车走人。
林婉忽然在我身后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有些心惊。
“这样的话我听了好多次啊,他最好直接打死我。”
奇怪,阿飘也有精神分裂么?
几次的遥山岭之行,我大约可以确定一些信息。
比如林婉生活的环境真的很糟糕,他们对林婉的死亡都很默然,看起来都很有嫌疑。
不过目前我最怀疑的还是堂哥那一家,毕竟他们父子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婉听完我的分析之后也便是肯定:“嗯,我也怀疑是他们。”
我点点头,思考着该怎么从这对父子身上入手。
“阿元哥…”林婉突然抚着额头叫我。
“好像又有人在我坟头烧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
这人到底是有多怕林婉来寻仇?!
我点着煤油灯来到小河边,坟茔上果然又是一层液体一层灰。
上面火星点点,应该是察觉到有人来马上跑了。
这盆液体和中午邻居家端的那盆太过于巧合,也让我更加怀疑大伯那一家。
“你和你大伯有什么仇吗?”
林婉思考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仇,他就是从小都不喜欢我。”
从小就讨厌的话那作案动机其实不太强,毕竟没有什么矛盾触发点。
我正想着,忽然瞥见不远处山坡上有两个模糊身影。
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他们搀扶着下山。
河边的新脚印只有一个人的,他们应当没有来过这。
我想告诉林婉我们先回去,侧头一看却发现林婉也顺着我刚刚的目光看着那对夫妻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去?”
我只当她在好奇,便说:“可能是在田里忙什么东西吧。”
她点点头,视线收了回来。
“山上危险,会有野猪。”
林婉大约是在关心他们,我为了让她安心,便说:“没事,天还没完全黑,它们应该不会出来。”
林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我的衣袖让我回家。
半夜我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看到刚从窗台飘进来的林婉,差点吓死在原地。
“你去哪里了?”
林婉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能去哪里呀,我又离不开你。我刚刚在窗上晒月亮呢!”
我噗嗤一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看月光说成晒月亮。
她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我把刚刚的想法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她轻哼一声,说:“我妈妈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晒太阳可以,晒月亮当然也可以!”
“好好好。”我憋尿憋得紧,不想和她一般计较,脚下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师傅说接了个县城的业务,让我收拾东西跟他一起进城。
据说今天要处理的这人死得蹊跷,身体被折成弯月形挂在树梢上,还上了新闻。
我以为这已经够蹊跷,但到了现场看到祭文的时候我的脑袋直接发懵。
祭文上白纸黑字写着死者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以及家乡。
林伟,遥山岭人,生于…….
我转头看向楞在原地的林婉,很想跟她说两句话,因为死者是她正在读高中的胞弟。
我突然想起林婉昨晚说的“晒月亮”,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葬礼上我终于见到了林婉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沧桑无比,在棺椁前快哭晕了过去。
据说他们夫妻俩在县城务工,陪着儿子在县里上学,只有周末才会回去看看家里面的地。
怪不得每次去村里都见不到他们夫妻,原来是已经离开那处了。
一个月内连接失去儿子和女儿,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打击。
林家一对父母已经声嘶力竭,我不忍再看。
刚要撇开目光的时候突然留意到一样东西。
林家父母的鞋底上沾着些田泥,裤腿也沾满了草木钩刺。
看起来像是刚从地里面回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