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我想不想要,顾南风不会那么容易拿过去的。
家族视我为眼中钉了吗?意料之中的事。
雇主是律师,我却更欣赏他那个女儿,“爸,我早就看那槐树不顺眼了,早点砍掉也好。”
漂亮女孩非常校园学生的装扮,披肩流苏垂挂,白色打底袜,在我开眼之后的黑色里也是漂亮非常。
眼睛传来痛楚,我闭上眼睛,感受灼热的热气从眼角蔓延,黑白色世界,“多谢小姐的花。”
律师的女儿在我头上簪了一朵郁金香,我不觉得有多好看,黑白交织中只有白色是单色。
回家时,我给程颜带了一只郁金香,远离人群想见到谁就能见到谁。
郁金香有一只飘落在地,我伤心的把郁金香捡起来,放在衣襟口袋里。
程颜在我身后,并且朝着我挥手,“顾席我喊你半天了,就知道你不会走远的。”
她笑嘻嘻的朝着我指向一侧,“你有朋友找?他看你好久了”
虽然多年未见,我还是忍不住的瞳孔紧缩,一眼就认出来了。
顾南风?!
临道步行街上,我迅速拉着程颜离开这里,过角落的奢侈品店商品橱窗上好整以暇的摆放好闪亮标志,拉环状的半圆名包和自己身后的程颜。
都清清楚楚的映在上面,我没发现顾南风跟上来,程颜气喘的不行。
“你……你为什么要跑呀?我都跟不上你了。”
我来不及离开,就在这里停下。
程颜拉住我的手,想顺这里离开?
我挣脱程颜的手,玻璃柜面上我的脸色发黑,半身唐装别上的郁金香不翼而飞。
“之所以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等你呀。”我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假货搞什么特殊待遇。
程颜的脸色扭曲的不成样子,变做了另外一副面孔,顾南风长成之后的脸部轮廓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还是很讨嫌。
破除障眼法,如愿看见了枯萎的郁金香,我不知道久别重逢的人需要说些什么,但是我和顾南风没什么好说的。
长时间在黑白世界里锻炼出眼力见,我敢说顾南风没有。
就说现在,我做了什么顾南风摸不准我下一步,只能狼狈的躲避我的攻击,而且破不了本人的障眼法。
一步一步,顾南风无法招架,眼神闪过一丝怨毒。
铃木青簪祭出,强大吸力让我们二人被拉了回去,破空呼啸的强风狠劲发出尖利的剐蹭声。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顾南风头痛欲裂,感觉到自己分为两半的痛楚依旧。
强烈的不甘心暂时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怨毒的思绪在似是而非的过往中,被另一双眼神取代。
湖泊一般安宁的双眸重新睁开,确实一种端庄的宁静,无悲也无喜,似乎有一声叹息,轻的不能再轻飘荡在山林晨间。
瞥见天日晴朗,绿布如织,山溪顺流而下,形成高悬在半边
回到了十年前,我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回到了过去十年!
看着自己比青草还矮一头的短手短脚,难以言说的苦涩爬上心头,三朝两代的继承人竟然被障眼法误中了,我还没有把握,顾南风有没有维持的能力。
障眼法精进到这个地步,朝着实障奔去了,我捏紧了手,除了“障”之一字,因为今日的郁金香遭人算计,我又会在哪里栽坑呢。
解决掉顾南风就知道了。
只可惜程颜没有得到我送给她的郁金香,我这样想着,送出了手上的兵刃,刀剑无眼,硕大宽柄刀刃闪烁着寒风,从山下青色浓重的角线围绕边缘,一点点随着我脚下土地浸润深入。
是要时间足够,找到顾南风破障,不费吹灰之力解决麻烦,顺手拎住顾南风就有机会审问他了。
视角变小,而长剑和族群零散在山中的堆栈,都不及头顶上的一抹湛蓝色。
不知道眼睛里是不是如出一辙的疑惑,和时年九岁的自己的一样,阿娘带回顾南风来到我面前。
天赋异禀,日后就交给你了,席娘。
我手上凉,冰凉的雨滴啪叽一下溅在掌心,自己和自己的倒影对视,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轻“嗤”一声,应了声好。
阿娘笑说我心高气傲,总有折翅膀的一天。
这话的意思是大概是要我挪位置了,天赋异禀?我冰冷玩味的笑着想天赋异禀是什么意思。
顶上日月上斗转星移,湛蓝变做了乌黑,星子散落天际,重要的是月亮出来了,顾南风就弱我一截。
刀剑轻轻拨开阿娘模糊的眼帘,和顾南风的身影。
而我已经离开了原地,是心魔。
剑刃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倒影,和头顶上高悬的明月。
月亮是顾席山间修行的唯一期盼,按道理来讲,顾席怎么会输呢?
我闭上眼,双肩的破空感受让我意识到单凭意志是无法打败顾南风了,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要找到什么时候。
席娘,席娘,你在哪里,这个时候的你在哪里?
我睁开眼睛,在正点前身方位,有一小草伏道又起,黑白色的世界好像停滞,心中疼痛难忍。
“你是不是想,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我摇了摇头,没想到执念的力量竟然会这么强大。
“得到和失去都是命数,从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好了。”手中的细线是方位证明,才九岁就像是山间的一模水雾。
轻盈,灵动,倔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