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需要确认一下。”

对方很快很快报出一个快捷酒店的名字，距离我的位置不足一公里。

前台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吹得我浑身冰冷。

我机械地走出酒店大门，循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快捷酒店，谎称忘带房卡，在前台报出了张明的身份证号。

小姑娘在电脑上点了两下，很爽快地递给我一张卡，“姐您拿好，等下退房的时候把房卡和电梯卡一起还给我就行。”

我刚想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了，最终还是没接。

接了又能怎么样呢？走进去大闹一场吗？

欣欣的生日，我不能也不愿意给她留下这样的记忆。

勉强笑了一下，我说：“算了，我在这边等一下吧。”

不到半小时，张明就出现了。

他揽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女人手里拎着个蛋糕，玫瑰花瓣的装饰像血一样，刺疼了我的眼睛。

5

我猛地站起来，藤椅在地上划出刺耳无比的声音，吸引了整个大厅的注意。

张明也转过头，刚好对上我的视线，然后他立刻松开了胳膊，低声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女人惊惶地朝我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匆匆跑出去。

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我投来或嘲笑或怜悯的目光。

我好像回到了那个晚上，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床上遭人嫌弃的羞耻感令人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但欣欣还在等我，她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妈妈。

我剜了张明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行尸走肉一样回到酒店。

生日宴很顺利，张明仿佛没事发生，扮演着好爸爸的角色。

夜深人静，我把张明叫到了客厅，“我需要一个解释。”

张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很快恢复了无所谓，“没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我努力控制着愤怒，逼视着他，“为什么？”

张明梗着脖子强词夺理，“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家里吃不好，还不能去外面吃了？”

我嘴唇颤抖着，“你！无耻！”

他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开始嘟嘟囔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腿比别人腰都粗，浑身上下皮肉都是散的。要不是你变成了黄脸婆，我能找别人吗？再说了我只是发泄一下，钱都没花多少，你就知足吧。”

我用尽力气，一个巴掌抡在张明脸上。

啪！

他的脸上迅速浮起一个掌印。

他恼羞成怒，“你打我？你敢打我！”

我垂下眼角，“这一巴掌是替欣欣扇的。”

他原本高高举起的手顿住了。

客厅里的响声惊动了婆婆，她尖叫起来。“刘微！你敢打人！”

我竭力维持住哽咽的声线，“做错事的是他，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男人是女人的天，你这是要翻天啊！”

“你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哪儿来的胆子打我儿子！”

“自己生不出儿子，有什么脸管明明！”

欣欣被吵醒，哭着叫妈妈。

我赶紧跑进卧室，可是客厅里的大嗓门挡都挡不住。

“儿子，你听妈的，妈一看小琴的屁股就是能生儿子的，等小琴怀孕你就跟刘微离婚！让她滚出我们老张家！”

“到时候她带着一个赔钱货拖油瓶，我看谁还会要她！”

当啷一声，袖子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家。

但离开之前，我要毁了这个泥潭。

6

那个巴掌好像挑开了我和张明之间的脓包，家里的氛围冷得像冰窖。

直到我给张明买了一瓶他念叨过的好酒，又特意下厨炒了几个他爱吃的菜。

他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这就对了嘛！我们终究才是一家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别人都是旅馆，你才是家……”

我没说话，只是将酒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心情大好，回家的频率明显提高了，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都在家吃晚饭。

过了一段时间，本来说了会加班的张明脸色不善地早早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