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悬崖底下查探过了?”连海晴按压着酸涩的眼眶,以缓解从京都昼夜不停赶路而来的疲惫感。
“早已派人下去查探过,这崖底虽深,但却不大,常年瘴气缭绕,连个动物也无,只余野花杂草没膝,几具腐化白骨。”话落顿了顿,见连海晴揉眼睛的动作,陈寿虽说心里着急,却还是将场面做足,“少卿大人漏夜赶路,不若先行到下官府上稍作休息,再做探查不迟。”
连海晴闻言罢了罢手,“谢陈大人关心,只是此事可大可小,官家甚为关心,还是早日探查出结果,上达天听,方能抚顺民心。”
陈寿也就客套两句,对方已然这般说,便不再劝阻,转而继续说起案件细节,“祁家村含妇孺老幼共一百零八口人,此前感染疫病者共六十七口,尸体皆已尽数火化。”
“目前疫情传播到了何处?”
“县城上出现过四个感染者,知县刘处义处置及时,尚无蔓延,但祁家村余下的四十一人必须尽快缉拿归案,其中不知多少身患疫病者,一旦扩散开来,后果恐不堪设想。”
只是眼下几十人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寿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难不成……他们能飞天遁地?”
连海晴闻言,往山下走的脚步一顿,眉头微蹙道:“凡是人待过的地方,必会留下痕迹,陈大人且派几个得力的手下随我在附近山头转转。”
待连海晴走远些,陈寿朝师爷蔡云使了个眼色,“带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务必跟紧连大人身旁,悉听吩咐。”
“是,大人。”
一行人骑着骡马沿着山间小道而行,连海晴一路不停打着哈欠,蔡云都看不下去了,劝慰着:“连大人这般劳累,不若先原地休息片刻?”
连海晴拭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摇摇头,忽地耳尖一动,扭头问道:“是何声音?”
众人立马屏息静听,似有“锵锵”声飘飘渺渺送入耳中。
蔡云眸中一动,捋着胡须解释道:“这一带参天林木较多,不少樵夫喜欢在此砍伐柴禾。”
连海晴点点头,继续打着哈欠往山头去。
屹立于山巅,连海晴自骡马背上翻身而下,在悬崖边上走走看看,时不时蹲下来仔细观察。
蔡云走上前问道:“连大人,可是有何发现?”
“你来看,”见蔡云走近,连海晴指着草地道:“整个崖边,只有这一块有踩踏蹂躏的痕迹,我观峰青山靠近崖边亦是有一小块地遭受践踏。”
“这……但崖底确实派人查探过了,无人活动的迹象。”
连海晴摸索着下巴陷入沉思。
随后目光移向峭壁,只见山壁呈现近乎九十度垂直,其上杂草韧枝间生。注目凝视,墙上似有几个规整的坑洞,他俯身趴在地上,探身往外摸索,在手臂垂直能够到的地方摸到了一个方坑,边缘稍显锋利。
“拿绳子来。”连海晴从地上爬起来,朝身后众人道。
蔡云立刻吩咐手下:“快,拿绳子来!”
将绳子拴在腰上,另一头系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眼见连海晴正欲往崖外荡,被蔡云一把拉了回去,“连大人,使不得使不得,需要查探什么,让下官代劳就行,如何劳您大驾。”
“我绳子都绑好了。”连海晴朝蔡云撇了一眼。
蔡云双手微松,讪笑道:“这不是不知道您要绳子做什么……”
话音未落,连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