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好,谁换气,谁买单一个月。”可能是被大学时代的豪情感染,抑或是搁浅了一年半的友谊回归,我不能说怂话,当然也不能掉链子。
咕噜,咽下最后一口气,手中倒置的酒瓶也沥干了最后一滴残酒,我们四目相对,似乎都有话要说,又似乎无话可说。
“这一年多来,你丫的也不主动给老子打个电话发个微信,老子还以为你丫的……”我有点大了舌头,毕竟已喝了四两的白酒,还连吞了两瓶啤酒。
“别,今晚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除了喝酒这个话题,百有禁忌。”许欣国制止了我的表达。
“你丫的知道是老子生日,还又是擂拳又是拿签子戳死的,存心的吧。”虽然我并没有计较,可有些时候,不吉利的无心之言就得回怼一下,无关应谶,也不是小肚鸡肠。
许欣国摆摆手,说:“可不兴乱戴帽子啊,纯属深厚情感随心表达,如有不适,概不负责。”
我们是冲着烂醉如泥去的,可一箱半啤酒喝完,竟然只是微醺。
我如此,许欣国也是这样。
我们的谈话很谨慎,话题严格限制在回忆大学校园,点评师姐师妹、谈论同室他人。我们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构筑防火墙,坚决不把话题延伸到工作,特别是这一年半发生的所有。
临别时,我买了单,许欣国竟然没有一点抢单的觉悟,似乎我请他是理所当然。
“你丫的还说给老子庆生,一毛不拔的连个单都不买。”我并不在乎生日礼物,一顿烧烤钱更是毛毛雨,但我隐约觉察出许欣国的异样,本着抛砖引玉的心态,露出势利眼的丑恶。
我希望许欣国会解释、反驳,哪怕是诸如“来得匆忙没有准备”这样的搪塞。
可许欣国却洋气十足地耸了耸肩:“他丫的,你过生日我买单,好讲也不好听啊!”
我不知道在人类灿烂的文明史中,有没有哪位哲人留下过于我和许欣国实际经历类似灿烂的哲言,但是我想说,再坚硬如铁的关系,经过了翻脸后,都不可能复合如初。
我们努力地回忆着,也在努力地回避着。
临上车前,许欣国突然伸出了右手,非常商务,我也默契地予以回应。
握手中,许欣国很有沧桑感地说:“陈总,祝你生日快乐!”
我的心在滴血,脸上却挤出了笑容:“感谢许总陪我过了一次难忘的生日。”
3、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我正在主持例会,秘书李灿史无先例地闯进了会议室,几乎咬着了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我也破天荒地没有当场发作,以平静的语气结束了例会。
办公室里,我和一个看不出具体年龄,但是给人很年轻感觉的女人相对而坐。
她很不礼貌,这是我的第一评价,因为,我这个主人进来时,她作为一个访客居然坐着不动。
李灿的脸色很不好地把我的茶杯放下,又给女人续了水。应该是这样,平时我也没太注意这个由客户推荐而来的女孩。
“许欣国怎么了?”李灿出去后,我开口了。
女人说:“他走了。”
我的心又是一个咯噔,我是农村娃,“走了”在农村也是死亡的婉转说法。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上个星期还在一起喝酒。”我并非怀疑这个女人,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尽管我知道,分家一事让我和许欣国再也回不到以前,但是,把我们的情比铁坚彻底埋葬,我做不到。
我生日的畅饮,敏感话题的刻意回避,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情义有时也是脆弱的,经不起折腾和考验。
“昨天,是他让我来找陈总您的,他让我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