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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交他的亲笔信。”女人很淡然地说道,没有一丝悲伤,平静地好像法官。
“昨天?”我按捺不住了,我以为许欣国走了有几天了,而这女人也是在他的后事办完后才来找我的,应该是来转告许欣国的遗言或者遗物,可她竟说事情发生在昨天,这便是来报丧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祭拜的。
“是的,其实老许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一直捱到昨天,我知道这对他是一个解脱,他终于不需要再煎熬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交给我。
我又迷糊了,这女人是什么身份,管许欣国叫老许,连我也没有这么叫过他,还对他的事、他的心情了解得这么深。
“请问你是许欣国什么人?”我需要知道,却不是因为八卦之心。
“我想陈总在看完这封信后,一切都会明白的。”女人没有回答,像是故意营造神秘感。
我接过信,在我看来,这已经被博物馆收藏的通信方式,不仅珍贵,而且深沉。
4、
“建初:
我许欣国此生最好的兄弟,最无颜面对的人。
请不要笑话我的懦弱,心里话竟然不敢当面对你说起,只能重拾旧式以书信的方式代替。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天涯何处是归宿,苍茫大地都能留。不要试图联系我,我将断绝一切和外界、和过去联系的渠道。
大学四年,闯社会七年,我南下你北上,在我们的地理中线相聚,我们在班级的自我介绍中认识,在寝室卧谈会上相知,在……
算了,不煽情了,就把这些当作命运之神的恩赐,供奉起来吧。
我们唯一的一次巨大争执,让我们连带着兄弟情义一块分了家,分家后的经历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对的,树苗在它强劲生长时,尽管有价值预期,却伴随着是否能华盖成荫的风险,一棵树可以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我成长,也能在外力的作用下变成违背本心的形态。
我就是在我们的共同成长之树面临自主和他主的关键时刻迷了心窍,导致分根错枝。不错,这一年多来,你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挫折,但是你坚守初心,终于还是走出了困境,我为你高兴,真的,绝不矫情。
而我,却像过山车一样,有过瞬时的风光,最终却如烟花燃尽、繁华落幕。
是的,我落幕了,谈不上多么悲惨,至少我绚烂过,不是吗?
是的,我落幕了,不值得人们惋惜,因为这是我一意孤行好高鹜远的代价。
建初,我最好的兄弟。
我的快乐是你给予的,我的荣光也是你带来的,而我的落幕却与你毫不相干,我怪不得你。
而让我落幕的罪魁祸首,资本,我也怪不起来,你说过,资本是饕餮,资本的眼中一切都是食物,它没有情怀,现实而刻薄,为了食欲,它会很耐心地拔苗助长,会很专情地移情别恋。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建初,我最好的兄弟,我这辈子最不敢面对却要有事相求的人,请不要嘲笑我的不堪一击,也不要鄙薄我的懦弱逃避。你应当树立起为我善后的觉悟。
这不是你欠我的,而是我求你的。
替我转交这封信的美丽女孩,她叫赵晴晴,今年25岁。
她是我的情人,从她在念大学勤工俭学时起,她就拥有了这个身份。
对不起,我颠覆了你的三观。
可是,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原委。
还记得智农计划的那些日子吗?你一个劲儿的加班加点,身形以肉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