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话本？"

"啊？"

"你看，神秘高手突然出现，还知道主角的身世之谜。"我掰着指头数，"然后给个信物，打一架，留个悬念。这不就是标准的武侠开篇吗？"

师爷一脸懵："大人，您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叹气，"就是觉得这人设太老套了。"

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那个竹筒，还在我怀里。

十年前的记忆，如刀般锋利。

那是个雪夜。

我跪在玉衡山上，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中。

"程远......"他最后说，"记住，不要......"

话没说完，人就没了。

不要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十年。

"大人！"师爷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徐大人来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这么快？"

"毕竟是您养父......"

养父。

多么讽刺的称呼。

十年前，就是他收养了我。

堂堂朝廷重臣，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孤儿？

"程远。"徐大人走进来。

我行礼："爹。"

这声"爹"，叫得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听说你受伤了？"

"小伤。"我说，"就是被人暴打了一顿。"

"哦？"徐大人挑眉，"什么人这么大胆？"

"一个老乞丐，"我耸肩，"自称认识我父亲。"

徐大人的表情变了。

很细微，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他......"徐大人顿了顿，"说什么了？"

"没说完，"我笑道，"就开打了。"

"为什么打起来？"

"可能是我说他老套吧。"

徐大人："......"

我继续说："您说是吧？这种剧情太俗了。神秘高手突然出现，还知道主角身世，这不就是......"

"程远！"徐大人打断我，"正经点！"

我闭嘴。

每次他这么严肃，准没好事。

"这个老乞丐，"徐大人沉声道，"很危险。"

"我看出来了，"我说，"他的剑法特别骚。"

"程远！"

"好好好，我正经点。"我坐直，"您认识他？"

徐大人沉默片刻："不认识。"

好家伙，这说谎的水平还不如我。

"那您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

"算了，"我打断他，"您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这十年，也不是第一次了。"

徐大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十年了。

是时候摊牌了。

"爹，"我站起来，"您收养我，到底为什么？"

徐大人看着我："因为......"

"因为愧疚？"我冷笑，"还是因为别的？"

"程远，你......"

"我查过了，"我说，"十年前，您和我父亲都在查一个案子。"

徐大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有意思。

"然后我父亲死了，您收养了我。"我继续说，"这么巧的事，您觉得我会信吗？"

"程远！"徐大人怒道，"不要胡说！"

"我没胡说，"我拿出竹筒，"您认识这个吗？"

徐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果然。"我笑了，"您知道这是什么。"

"给我！"徐大人伸手就抢。

我往后一跳："不给。这可是剧情重要道具，我得留着。"

"程远！"徐大人暴怒，"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我说，"所以我更要查个清楚。"

"你......"

"爹，"我正色道，"您要是真把我当儿子，就告诉我真相。"

徐大人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我说，"不然我演这么久干嘛？"

徐大人："......"

"开玩笑的，"我叹气，"我是真想知道，我父亲到底为什么会死。"

徐大人沉默良久。

"好，"他终于开口，"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

"别查了。"

我笑了："这不可能。"

"程远！"

"您也知道，"我说，"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安排命运。"

"你......"

"所以，"我转身往外走，"与其劝我，不如告诉我真相。"

"站住！"

"爹，"我头也不回，"您说过，做人要认真。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要走到底。"

"这条路会害死你！"

"那也比活在谎言里强。"

说完，我推门而出。

雪，还在下。

十年前的雪夜，我失去了父亲。

十年后的雪夜，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