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哎哟……大半夜的你们都折腾什么啊。”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圆圆你疯了，撞鬼了啊，大半夜坐在床上不睡觉。”

我机械地转头看向正往小燕床上爬的安如。

她也扭过脸来看着我：“是啊，你……你看到什么了？”

我长舒一口气。

“没有没有，做噩梦了。”

安如爬上小燕的床，紧紧地抱住她：“别哭了，我陪你睡。”

张雪打了个哈欠，举起镜子照了照自己。

她漫不经心地问我：“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

我躺下去，随口扯了个谎：“梦到我外婆了。”

“那有什么好怕的……”

张雪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外婆去世好多年了……”

“啊哦，”她又打了个哈欠，“老人家来看你咯……”

我关上床头灯。

是啊，多希望外婆能来看看我啊。

可我压根睡不着了。

因为我发现，张雪脸上的痘，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面部平整光滑，看起来，十分陌生。

3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

与其说是起，倒不如说是被张雪吼醒的。

“啊！天呐！我的天呐你们快看！”

她举着镜子疯狂地在寝室里大吼大叫。

“我的脸，我的脸！”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

她兴奋到找不到北：“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我的痘痘一夜之间全好了！”

小燕露出淡淡的笑意：“真好，小雪，你没有痘痘变得特别漂亮，是吧，安如？”

安如偷偷地撇了撇嘴，向下扯了扯嘴角。

“嘁，还不是拿了别人东西占到便宜了么。”

张雪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镜子，歪着头看向安如：“你什么意思？”

安如也不敢抬眼，低着头指了指她：“就……就是那面镜子啊，你不就是昨天照了那面镜子后变美的吗？”

张雪陷入沉思。

良久，她开了口：“难道这镜子有什么魔法不成？”

我想起昨天晚上她的样子，那绝对不是梦。

汗毛直立。

再看看张雪现在的样子，虽然面部光滑，可隐隐约约中，却暗藏着一丝晦暗之色。

我坐起身：“小雪，这镜子太邪门了，你还是扔了吧。”

张雪忽然把镜子背到身后：“什么邪门不邪门的，你们没事吧？看我漂亮了，就开始想方设法搞我。”

我慢慢爬下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满脸雀斑，嫉妒我现在比你好看了，就想趁我把镜子扔了后，你据为己有是不是？”

“你疯了吧你？本来镜子也不是你的啊。”安如走过来替我出头。

“不是我的是谁的？是你的吗？也不是小燕的，也不是圆圆的，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

说罢，她抬起手，挠了挠头皮。

然后不经意地看了眼指甲，把卡在里面的东西弹了出去。

我顺着她弹指的方向看过去。

被她弹出去的东西，好像是一粒小米。

落在了我脚边。

她的头皮中，为什么会卡着小米？

我忽然不寒而栗。

4

“不过你们要是想变美的话，也不是不行，一次给我五百，我就让你们照一次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