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帮助你。”

老张头重重叹口气后说：“那小人从头说吧。”

随后，老张头给长松和茯苓讲了中邪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说了好一阵，长松才大体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十天前，张家小子晚间归家，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小木偶。这个小木偶会动会说话，于是他兴冲冲的将木偶拿给他父母和姐姐看。张家姑娘拿着木偶看了半天，也不见木偶动弹，就笑着打趣他是饿昏了头，才会看到木偶动。张老头和张老太也跟着笑起来。张家小子见他们不信，气呼呼的带着木偶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张家姑娘在屋内洗完澡正穿衣服时，突然听到门窗有响动。她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赶忙开门去看，只见一个木偶匆忙钻进了对面的房间。张家姑娘大惊，吓得叫出了声。这一声叫醒了对面屋里睡觉的张家小子，也叫醒了在正房休息的张老头夫妻俩。

几人着急忙慌的来到张家姑娘屋内，见她衣服胡乱拢着，脸上是又惊又怕。张老头和张家小子见状，以为是来了流氓，一时怒起就要出去拿锄头找人。

张家姑娘忙拦住他们，浑身发抖着说不是人，是妖怪。这句话一说，其他人惊疑之下忙问怎么回事。张家姑娘就把刚才见到的说了一遍。说完后，张老头夫妻俩半信半疑，张家小子却气愤的回屋要把那个木偶烧掉。

张老头两口子在这边安慰受惊的张家姑娘。过了不一会，张家小子就返了回来。进了门，他也不说话，径直往张家姑娘身边走。他嘴角僵硬的上扬着，站在张家姑娘面前盯着张家姑娘看了一会，突然就伸手去扯张家姑娘的衣服。幸亏张老头眼疾手快拉开了他，才没让他碰到张家姑娘。饶是这样，张家姑娘也受惊不小，吓得眼泪直流。

张家小子被拉开后仍不死心，还要往张家姑娘身上扑，张老头两口子合力制住了他。张老头让张家姑娘找来了绳子，三人一起将张家小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张家小子被捆住后仍然疯狂的扭动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家姑娘，那眼神邪气四溢，满是淫佚。

看着自家儿子这样，张老头是又着急又上火，一时也想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好端端的儿子说发疯就发疯。张大姑娘心细，她想到自家弟弟去处理木偶，回来就不对劲了。又想到先前木偶偷看她洗澡，再看看自家弟弟此时的样子，张大姑娘心里一惊，对张老头说莫不是自家弟弟被木偶里面的妖精上了身。

张老头听了她的猜想，当下也顾不得害怕急忙去对面屋里取来了木偶。张老头夫妻并张家姑娘一齐围上来，只见那木偶呆呆怔怔，正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们三个。木偶的这个眼神，让他们立即就确定这个才是他们的儿子。

张老头看着手里的木偶欲哭无泪，整个人慌的六神无主。他有心找村里人帮忙想想办法，又见他儿子身上的这个妖怪宛如色中饿鬼。家丑不可外扬，他根本不敢对别人说起此事。就这样憋了好几天后，他听说庄上有人要去太一宗送蛇。他就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去托那人找道长帮忙，这才引了长松他俩前来。

张老头说完就满眼希冀的看着长松和茯苓。

茯苓听完，暗道这妖怪厉害，觉得心里没底，传音长松道：“师兄，夺舍换魂，这妖怪好生了得。怎么办，你会换回来吗？”

长松眼神示意她冷静。他请张老头把那个木偶拿来与张家小子放到一起，他先仔细看看再说。

待张老头放好，长松对照着来回看了几遍，突然冷笑一声：“这样看不明白，还是让我抓出来仔细看看，这个玩偶里是不是你儿子的魂魄。”说着伸手就去抓玩偶。见长松手伸来，玩偶突然目露慌张，刹那间双目就黯淡下来。长松立刻拿出魂罗网向空中一撒，众人耳听的怪叫一声，网又落回了长松手中。

“师兄，这是？”茯苓看着长松手中的魂罗网，疑惑的问道。

长松晃了晃手中的网，笑道：“这才是那个鬼东西。”

“啊？那张信士……”茯苓撇了眼仍旧躺着的张家小子。

“别急。”长松说着，喂了张家小子一粒清心丹。不一会，张家小子就恢复了神采。

茯苓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对长松竖起拇指，称赞道：“师兄是如何发现不对的。”

“人的灵魂天生地养，就是神仙夺舍也要等人刚死脱离躯壳之时。他一个小小色鬼岂有这等本事。”

“原来如此。”

长松继续说道：“他是想鸠占鹊巢，又碍于自身能力有限，故而想出这么一个掉包计。他先迷惑了张信士，让他神志不清，使人认为他被鬼上了身。他又在木偶中装出无辜神态，引你们认为木偶才是张信士。驱邪时若不仔细辨别就会被他瞒骗过去。待驱邪的人将身体中的魂魄或困住或消灭，他就会趁虚而入，占得人身。”

“好歹毒的计策。幸亏师兄心思缜密，博闻强识，这才没让这等下烂玩意钻了空子。”茯苓由衷的称赞道。

张家人听长松说明缘由，感到一阵后怕，忙跪下给他磕头。

05

帮张家解决问题后，长松留茯苓在庄里帮村民解决问题。他自己有事离开，过段时间再回来。

三天后的一个雨夜，长松回到了张李庄。他的头发，衣服全被淋湿了，一看就是在雨地里走了很久。他双目空洞，神情呆滞，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若不是茯苓发现他，他恐怕就要呆站着淋一夜的雨了。

茯苓拽他进屋，拿了手巾帮他擦干头发，又生了碳盆给他烤火。茯苓也不打扰长松，只是在旁边坐着陪他。

屋内的炭火烤的人身上暖洋洋的，茯苓刚开始还醒着，不一会就靠着柱子睡熟。蓦的，她的头向下一扽惊醒了过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转头看向长松，只见他还在那边坐着，衣服的下摆都被烤焦了一块。

她起身将长松拉离了火旁，就听长松说道：“茯苓，我什么都没有了。”语气中满是不知所措。

茯苓看着长松，只见他的眼神涣散，直愣愣的看着地面，脸上还挂着两行长泪。

“没报仇？”茯苓问。

长松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说不清楚。我带你去看。”说完，长松带着茯苓，一路离了不距城。

二人到了北海，海中有山矗立。长松又带着茯苓上了山，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豁然开朗之际，有一高城深池屹立在面前。城名黑水，城高八丈，四周各开三座城门。城上门楼坚固，却不见一个守卫。进了城，目之所及都是破败荒凉的场景。满大街的铺面都关着门，街上杂七杂八的扔着垃圾。偶尔见到一些百姓，也是奔逃出城。长松带着茯苓来到宫城，这里的情况比外城还要严重。整个宫城空无一人，满目苍夷，到处是残垣断壁和火烧的痕迹。即便如此，仍可依稀从这片废墟中看到往日宫城的辉煌壮丽。

长松站在一处还没倒塌的残垣上，眼望着四周，口中吟唱道：“天命昭昭，惟其惟德，陟彼幽山，惠我万疆。其民汤汤，其功赫赫，克明克类，照临四方。”

唱着唱着，他眼中就流下泪来：“我玄鸟一族，受天命感召而生。先祖威德并重，于幽山上建立了黑水城。此后历代祖先均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传至我母亲已是二十三代。”

“我母亲继任城主后，就与虎族联姻。不久后，我母亲就生了我。我族为有商氏嫆姓，我母亲希望我日后成为瑚琏之器，故名我嫆瑚。”

“自我有记忆起，母亲就很爱护我。她温柔端庄，娴雅淑静，实乃天下之典范。父亲那时也常常围绕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