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晨宇皱着眉头看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还是抱着苏婉晴大步离开，背影冷硬。

　　鼻子一热，我扶着墙，慢慢蹲下身子，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下的血迹。

　　我低下头，纸巾上，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晕开。

　　一阵风吹来，手中的纸巾飘落在地。

　　那张沾着血迹的纸巾，正好落在一张被踩踏的冰激凌传单上——「双球特惠」四个字格外醒目。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打开电脑的动作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点开微博，浏览记录依然停留在上一次的数字，连机器人都不愿意来访问了。

　　她苦笑着新建了一篇文章，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

　　「今天走了好远的路，原来那条街已经变了样子。以前的冰激凌店还在，只是我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撒娇让你买冰激凌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给我买双球的了。其实，我现在连走路都有点困难，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气……」

　　她停顿了一下，擦了擦又开始流血的鼻子。

　　「我想我不会告诉你了。看着你今天抱着她奔向医院的背影，我突然明白了，有些话说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你知道吗？以前你多看别的女孩一眼，我都会吃醋到睡不着觉。可现在……」

　　她的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段话：

　　「或许，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

　　7

　　顾家别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我走在顾晨宇身边，感受着陌生的目光从身上扫过。

　　今天是顾晨宇妈妈的生日宴。

　　「晨宇来啦！」顾母端着香槟走来，目光却在我脸上停留，「这孩子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强撑出一个微笑：「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顾母将我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一脸心疼：「怎么还瘦了这么多？晨宇，是不是你没把玥玥照顾好！」

　　「妈，我没……」

　　「阿姨，您看我给您准备了什么！」苏婉晴从人群中款款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还记得您说喜欢的那款限量香水吗？」

　　「哎呀，婉晴还记得！」顾母眼睛一亮，瞬间被岔开了话题，「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贴心。」

　　顾晨宇这才仔细打量起我。

　　我知道我的脸色确实很差，比上次在街上还要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出门前还特地化了比往常要浓的妆容，却依然盖不住病态。

　　「玥玥，你是不是……」顾晨宇的眼里泛着愧疚。

　　「晨宇！」苏婉晴的声音突然响起，「快看谁来了！」

　　顾晨宇转头，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朝这边走来。

　　「是小时候的捣蛋鬼二胖他们！」苏婉晴已经挽住了他的手臂，「我们好久没见了。」

　　顾晨宇犹豫地看了眼我：「要不……」

　　「去吧。」我轻声说，「不用顾虑我。」

　　顾晨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让苏婉晴拉着走向了老朋友们。

　　「晨宇和婉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位女宾客的声音飘来。

　　「是啊，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还这么登对。」

　　「我都看到报道了，顾氏太子爷和初恋，啧啧啧，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顾晨宇和苏婉晴被簇拥在人群中心。

　　苏婉晴优雅地给每个人倒酒，不时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而顾晨宇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对那些暧昧的话语既不否认，也不解释。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我扶住了身边的茶歇台。

　　我努力深呼吸，试图缓解，最近眩晕的频率真是越来越高了。

　　8

　　我摇摇晃晃地往庭院走去，推开玻璃门，夜风拂面，总算驱散了些许眩晕。

　　泳池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比室内那些虚伪的笑脸要真实得多。

　　「反正都是这样了。」我靠在躺椅上，望着天空自嘲地笑了笑，「活着和死了，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原来你在这里。」苏婉晴的声音柔柔地，「晨宇找你找得好着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