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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因为有我垫背,她只是轻微脑震荡,而我的脸整整缝了八十三针几近失明,彻底告别花滑。
昏迷前,宋临川急促的脚步不是奔向我,而是抱起温念念冲往医院。
睁眼后,他的第一句话也不是关切,而是要我开膛破肚去给温念念做肋骨鼻。
理智被痛苦吞噬,我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
“你……爱过我吗?”
似乎被我的话问了个措手不及,男人愣了几秒,眼中的冷漠逐渐褪色。
可伴着医生的催促和温念念的泪水,他仅存的愧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亲眼看着温念念去做修复,他一再叮嘱医生要用最好的设备。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我与宋临川四目相对,他用鞋尖踢了踢我的小腿,面色嫌恶。
“你越装我越烦,看来是平时把你惯坏了。再敢对念念耍你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就不是光取肋骨那么简单了。”
离开的脚步一顿,他缓缓转身,冷哼一声:“不愧是母女,和你妈一样挟恩图报。但凡我再听到你不配合的消息,她的药也可以停了。”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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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他凉薄的目光,我别过头黯然神伤。
眼皮沉重得不像话,早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至今宋临川都认为是我们母女拆散了他和温念念。
毕竟二人青梅竹马,大家都默认了他们的结合。
可宋氏资金链一朝崩塌,宋奶奶尿毒症突发又给了宋临川当头一棒,唯一配型成功的只有我母亲。
换肾前,宋奶奶签下协议,以他的婚姻作为报酬。
作为宋氏继承人,宋临川别无选择。
得知消息后,温念念多次自杀未果,被家人强制送到国外。
本以为随着宋氏的东山再起能将这段往事一并带走,可宋奶奶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母亲身体亏损严重,不得不依靠宋氏提供先进治疗。
那份承诺便成了宋临川不许提起的禁忌。
明明我也是这场报恩的受难者,偏偏因为至亲的性命不得不一再隐忍退让。
多想毫无顾忌地歇斯底里,可我微微张嘴,喉间只溢出一声哽咽。
我盯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声音嘶哑:“宋临川,你好狠心,我们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隐忍的怒火在他眼中悄然酝酿。
指节的咯吱声格外清晰,他逼近我,气息炙热。
“就论拆散我和念念这一点,你们母女生生世世都是罪人。”
“你们母女敢说不是别有用心出现在奶奶面前的?”
“当初作的恶,如今只是千倍万倍报应到你们自己身上罢了。”
凛冽的话语像刀刃般割开我灵魂深处的疤痕,痛到无法自愈。
不远处的水果刀泛着寒光,我的心脏急剧跳动,竟然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不满我的失神,宋临川掰正我的脸。
“无论你愿不愿意,肋骨你是捐定了。你等得及,你母亲未必有命等。”
呼吸一滞,我像砧板上的鱼肉,认命般任凭医生动作。
血液顺着试管滴落,宋临川接到温念念的电话,抬脚就要离开。
许是思及刚才太过粗暴,他长叹出一口气,万般无奈开口:
“早乖乖听话不好吗?”
“取完肋骨后,我会让人给你用最好的补品,婚礼也会尽快筹备的。”
言语恳切,情深异常。
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