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母,”他轻笑一声,似是很欣慰,“小孩长大了。”
我的左耳在思考徐逸朗的话,右耳在忍受着檀晚的连珠炮发。
终于,“别吵啦!”
我喊出来了,呜呼!
徐逸朗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笑着看前方的路,檀晚却即刻噤声了。
我跟徐逸朗道歉,他看上去并不在意。
机场道别,他礼仪式地抱抱我,“我养了一个小花园,他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6
日子算是回不去正轨了,回家后我每天都在赶音赶稿。
檀晚连连求我让他进我的工作间,被我拒绝了。
除了自己的主副业,我还要帮檀晚这家伙处理他的工作邮件。
一人打三份工,养两条命。
天天还要盯着哪里有流星雨,檀晚被劈的地方有没有标上闪电云的符号。
忙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一个人生活的惬意。
只要我踏出房门,那盆话痨就开启唐僧念经,好几次我都起了给他浇开水的杀心。
就像现在,租完车开了一百多公里了,这货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早早,安不安全啊?”
“都是爱好流星的团体,人家有组织有安排的,在沙漠过夜才有保障。”
“早早,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小心那些献殷勤的人。”
“我不是女孩。”
“早早,”
“闭嘴!”
世界终于安静得只剩音乐了,真好。
以前没觉得他话多,看来这十多年没见,我们的变化都挺大的。
流星是随机的一刹那,等待是漫长的星夜。
我捧着檀晚坐在帐篷前,隔离了那边的长枪短炮和直播间。
“早早,能问你个私人点的问题吗?”
我不可置信地低头,这货怎么突然有礼貌起来了:“你想八卦什么?”
“你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自己住?”
他紧接一句低声嘟囔:“还玩人间蒸发……”
“什么人间蒸发,我不就是换了电话号码吗?”
“我靠,你朋友圈、微博、游戏全都停了还不算?!”
“换账号不是很正常吗?”不对,我换上狐疑的目光紧盯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咱俩可是失联了十几年啊。”
他的眼珠子瞥向了左下方,一秒后复位理直气壮:“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股熟悉的找打气质,真是让人手痒痒。
我没回答,继续看天。
“是因为离婚?对了,为什么离婚?那家伙劈腿?”
“嘶,你烦不烦啊,待会儿要是错过许愿,你下半辈子可真就入土为安了。”
“肯定是被欺负了!”他斩钉截铁的语气,把眼珠子都撑大了:
“打小你受委屈就爱不吭声!那傻子抢你四驱车,还有长跑比赛差点被搞没了银牌。每次不是我给你出头你就只在那儿哭。”
我想了想,噗地笑了。
还真是,竟然到了现在,我才发现也曾有人为我撑腰过啊!
我刚想说话,镶钻的穹顶掉落一滴星星。
“快许愿!”
电光火石之间,我喊完就松开了捧盆的双手。
迅速合十闭眼反复默念,让檀晚的灵魂重回他的身体。
一睁眼,歪在我腿间的苗子背对着我,没有了声音。
成功了?太好了!
我长舒一口气:“安静,还是一个人好啊。”
“你还没回答我呢!”
檀晚猛地一声对地闷吼,我猫躯一震不自觉惊出了一句:
“他没劈腿!”
7
许了一晚上的愿,还是没能把檀晚送回去。
得知他被雷劈的地方预告有雷雨,我便带着檀晚飞回了家乡。
我给他手工做了个雨伞加盖在花盆上,伞顶是一条加长版的金属棒。
至于我,在视线范围内抱着雨伞跟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檀晚还在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