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声。

良久，才有一个小太监抖如筛糠，连磕几个响头，带着哭腔颤声道：

「皇上……奴婢们当真不知，今日当值一切如常，奴婢们各司其职，绝不敢有半分懈怠，求皇上明察！」

言罢，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我心中冷哼，这小太监倒是会装可怜，记忆中，他平日里偷懒耍滑，城防图失窃之时，他鬼鬼祟祟的行径可没逃过我的眼睛。

可如今，没凭没据，我断不能贸然开口，否则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惹祸上身。

皇上怒极反笑，笑声却比怒骂更让人胆寒：

「不知？好一个不知！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说罢，猛地一拍御桌，震得桌上茶盏都晃了几晃。

此时，我余光瞥见一旁负责整理书卷的小顺子偷偷抬眼，目光隐晦地与那小太监交汇一瞬，又迅速低下头去。

看来他们之间定有猫腻，我攥紧藏在袖中的衣角，极力稳住心神，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揪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实话，那便都给朕去诏狱好好想想！」

皇上盛怒之下，已然下了狠心。

一听 “诏狱”二字，众人顿时求饶声响成一片。

我深知，一旦入了诏狱，再想出来可就难如登天，更遑论查明真相。

生死一线间，我心一横，膝行几步，朗声道：

「皇上息怒，奴婢虽只是一介小小宫女，但愿拼死协助皇上查明真相，求皇上给奴婢一个机会。」

「奴婢今日当值，留意到些许异样之处，或可为破案提供线索。」

此言一出，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我身上。

皇上眯起双眸，审视着我，眸中满是探究：

「哦？你且说来听听。」

我深吸一口气，将在御书房观察到的细节一一禀明。

说罢，我再次叩首，额头触地，心跳如雷，却也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皇上听完，微微沉吟，目光在那几个被我点名之人身上来回逡巡。

那几人早已面如死灰，却还强撑着狡辩，一时间，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我以为形势渐明之时，一直缩在人群末尾的宫女翠柳却突然膝行而出， “砰”地一声重重叩首，声音尖利地喊道：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奴婢亲眼瞧见，就是她！」

说着，她那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我。

「今日早些时候，奴婢看到她鬼鬼祟祟给一个太监递了个锦盒，神色慌张，行迹十分可疑，之后那太监便匆匆离开，这城防图失窃，说不定就与她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瞬间从我揭发的那些人身上转移，齐刷刷射向我，眼神里满是惊愕与猜忌。

我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心瞬间沉入谷底。

万万没想到，这节骨眼上竟被人反咬一口。

皇上的目光骤然射来，那审视的威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可有此事？」

我瞪大双眼，又惊又怒，急切辩解道：

「奴婢冤枉！奴婢从未做过这等事，定是有人蓄意诬陷，想要混淆视听，好逃脱罪责。」

我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翠柳，「翠柳，你我共事多年，无冤无仇，为何要血口喷人？」

翠柳只是一味地磕头，声泪俱下：

「皇上明察，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欺瞒。若有假话，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皇上脸色愈发阴沉，「来人，全都押入诏狱，仔细审！」

3.

混沌之中，我仿若飘荡在无尽的黑暗深渊，满心都是未竟的遗憾。

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我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被褥。

环顾四周，熟悉的狭小宫室映入眼帘，身旁的紫竹犹在酣睡，发出轻微呼吸声。

我抬手借着月色看向白皙手指，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惊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