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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着草莓汁,手里还抓着满满两把,边吃边循声望去。
“这人谁啊?”
“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快看,快看,转过头来了。”
“看那吃相,怕是个痴儿吧?”
“老楞子,那不是望亭山的那位吗?你看看像不像?”
“看着还真是,大黑子抄家伙。”
呼呼啦啦,四五个老少爷们儿扛着锹铲把耿寒围在了当中。
“你们要干嘛?”半嘴草莓来不及咽下,耿寒含混而心虚地开口。
粗粝的嗓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糟糕!烧得嗓子都不是人声了。
问话无人理会,几人配合默契地直接上手将人摁住。
年纪最大的老者从腰上解下盘着的麻绳,给耿寒捆了个结实。
期间,不管耿寒好言相问,还是恶语咒骂,都被无视。
几人像聋子一样,只管手上动作不停。
最后一切就绪,捆如活猪的耿寒被两个壮汉用一根铁锹穿过绳子扛了起来。
就像以前电视上看的用扛子抬猪的手法一模一样。
这下倒是省了走路的力气,索性也不再喊了。
嘴闲下来了,可脑子却忙活上了。
这是要把自己绑回去卖器官?
还是卖到黑煤窑当苦工?
哦?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黑煤窑?
当苦工总好过挖器官,好歹能留条老命。
思索间,耿寒差点被自己气乐了。
想我堂堂大学毕业的文化人,不管弄哪去,总有办法逃脱。
爹妈被克死,亲戚不沾边,三任男友都劈腿。
命硬命丧如此,只要老天不收,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关。
苟活三十二年,耿寒无依无靠,只凭一个没心没肺、不要脸只要命的破罐子精神闯天下。
晃晃荡荡不知多久,就在耿寒觉得自己手脚快脱节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处村落。
说是村落,不过是在山坳些许平地上零落的十几处土房。
土墙黑顶,中间小天井,大门一关仿佛一个简陋版小城堡。
“关柴房里。老楞子、大黑子你俩轮流守着,钢蛋去通知山上。”年老的汉子安排完就离开了。
耿寒被丢进了把角的小柴房里。
手脚绑着被扔在地上,吭哧半天也起不来。加上浑身酸痛,耿寒还是顺应天意干脆就老实躺着了。
高高的小窗透进来丝缕光线,刚好打在房梁上悬垂下来的十几条腊肉上。
暗红的腊肉肥瘦相间,几滴透亮的小油珠,更是勾人馋虫。
眼里馋着肉,心里担心着挖器官,又突然想到他们好像提过什么山。
就这样,熬着、乱想着。
小窗透进来的光亮越来越弱,直至整个柴房陷入了昏暗。
4
恍惚间,门被打开。
几个粗布黑衣男子,上前解开耿寒脚腕的绳子,架着他就往外走。
捆得太久,双腿早已木得没有知觉,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耿寒被拖拽着弄到了一匹马上。
“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弄哪去?什么年头了,你们还敢绑架?”
“你们他妈都是哑巴吗?”
“绑架我也没用,我无父无母无钱!”
“求你们放了我吧!大不了,我那四万多块棺材本都给你们。”
大丈夫能屈能伸,放狠话没用,就来软的。
几个人依然不答,动作和态度却相当克制。
耿寒很想跳马撒腿就跑,可双腿还没缓过劲儿,烧也没退,又一天没吃饭,想想也没有可能。激怒这些人,万一对自己下狠手就惨了。
先忍一时吧!
最后一个高个男人跨上马,坐在耿寒身后。
耿寒头一次骑马,幸好这人骑马技术了得,不然凭自己,只能摔个四分五裂。
虽然月明风清,可沿途的小路紧挨悬崖。
耿寒一颗心跌宕起伏,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玩过山车、跳楼机了。
好在时间不算太长,到了一处半山平地。
这座山是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半山处一片很大的空地,后面依着山体建了几十座竹楼。
停住马,等在一旁的一个单眼皮少年,上前扶着耿寒下了马。
“军师,您终于回来了!寨主和大伙都等着您呢,您快跟我进来吧。”
卧槽!什么情况?
懵逼错愕!满腹疑惑地跟着少年往里走。
耿寒此刻虽已能正常行走,奈何全身无力,走得非常缓慢。
少年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一等。
“你在跟我说话?”耿寒蒙灯转向地问,企图摸清其中底细。
少年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