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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而过,将我的问题给吹散了。
天刚黑没多久,夜里的狗结队的狂叫,风穿过树梢,再穿进房里,吹着灯火。窗纸上,物品的影子随着灯火的飘摇而恍惚不定。人的影子也显曲扭。
“什么?”
男子的手里揪着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显然让他受了刺激。
他走近灯火下,他的脸从暗处缓缓露出,火烛下,显现他的真容。
郁青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
打开信,里面写着他多年来一直在找的真相。只不过都没有头绪。
信上写着的东西对他有极大诱惑和吸引,他多年来要找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不管这封信是真还是假。
信上写要想知道使你家破人亡的人是谁,第二晚到百柳巷的第二个巷口见面。
收到这封信,他的内心无疑是激动的。
看完后他将信举到火焰上,看着火舌舔舐不断向上攀爬,最后信烧成了灰。
见他的人披着一身黑衣,不见面庞,声音沙哑。结果那人说,杀死他全家的那个人跟他身边的人有关。也就是萧烟的干爹,萧山。这里面正有萧山的手笔。
那人话说的难听,说他简直不像样哦。当了杀夫仇人的孙子,帮着敌国做事。
他郁青根本就不是纯正燕国人,身上流的是蛮族的血。
他的父亲是蛮国的第六位皇子。只是他爹游手好闲,对权力不感兴趣,就当个隐居者,直接搬出了宫。然后和他一位弹琴的燕国姑娘相爱了。生出了他。
本来打算就这么安逸的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他们却被卷入了战局中,本来他也应该被杀掉,结果他命大逃过一劫。
他们全家除了郁青,全死光了。
说到这里,黑衣人也激动起来,不仅骂燕国人,还说:“你真是可怜,被他们杀了父,杀了母,还要蒙在鼓里替他们做事。”
郁青受不了如此巨量的信息。他不敢接受,他宁可黑衣人说的都是假的。
见他不信 那人拿出一个玉符,郁青见到那个玉符的瞬间,不由自主的踉跄的退了半步,他真是蛮族人。因为玉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在他的手上。那玉符是他爹给他的。
黑衣人 他说:“这是蛮国皇子才有的玉符,你手上的那半是你爹的,另一半由蛮国皇帝保管,现在王找你回去。”
郁青却被这些信息砸傻了,他内心五味杂陈,还有不愿相信这些事实。
见郁青这副样子,黑衣人见差不多了,说道:“话,我带到了,接下来由你做决定。决定好了,下次你就写信塞到这个巷子第二棵树墙根旁的墙缝里。”
他的内心在这几年无不备受煎熬。
等我再次见到郁青已经是五年后了。中元佳节,刚好我又打了一场胜战,那些莽荒部落也不敢再起念头。陛下让我们这群镇守边塞的人回来,一起庆祝。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改变一个人许多,我也染上了燕山的荒芜和粗犷,皮肤也不如在京那么光滑细腻,只能说是野人一个。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我吓一跳。
由于路途遥远,我们赶回来后便直接登堂入座。感受着熟悉的氛围,那种飘渺恍惚感又涌上心头。到了大殿之下,上面金光闪耀,欢天喜庆。每往台阶上一步,我的心情就越紧张,越激动。
“微臣拜见陛下。”偌大的殿堂都是我的声音,无数双各怀异色的眼看着我。“请起。”
像是心意相通,站起身后穿过人群、穿过时间、空间,只一眼,我和郁青对上视线。他比之前更加成熟了。在一群美女围绕身旁的大臣中,他孤身一人的样子与周围格格不入。说到底郁青也该到婚配的年纪了,但是他却学着我,说我都不嫁为什么要让他娶。他说的在理,此后我再也没有和他提过婚配的事。
我坐在他对面,一抬头便能看见他。他的身姿越发挺拔,男性的魅力也更加明显。在一群好酒肉满脸流油的歪瓜裂枣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什么叫清雅,什么叫文人骚客。好几个姑娘家都悄悄的盯着他看。也许在不久他便要娶个媳妇回家了。
他见我看他,也一直目不转睛的看我,只是我总感觉到一股不对劲,他好像在生气,说生气还不如用怨妇形容,我被这个想法给恶寒到了。
没想吃着瓜喝着小酒的我,竟然也躺着中枪了。那皇帝闲得慌开始点鸳鸯谱,以往都是自己充当吃瓜群众,没想到这次自己被点了。
“萧烟,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相个好夫婿啊。”
我被点的一激灵,正想搪塞几句,来点什么为国为民,忠心报国的话迂回婉转一番时。
“不行——”空气突然宁静了。
我愣了,看向声音的主人,郁青,搞什么鬼。成熟呢?稳重呢?
知道自己失态,他连忙起身谢罪。也幸亏皇帝高兴不追究此事。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