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疯批帝王其实是个傻弟弟

4

  方朔,日益有个帝王模样了。

  这样,我离开也能安心些。

  

当年东方朔执恩科,还是他从当时太子手里抢来的。

  太子一党并未善罢甘休,为了破坏恩科手段层出不穷,东方朔千防万防,还是漏算了他们安排人混进考生队伍。

  还不止一个人。

  考场外,他们派人行刺东方朔数次未成,但也令他受伤。

  考场内,十几个混进考场的人齐齐出动,想借天干物燥一把火点了贡院,彻底毁了东方朔。

  好在我提前从旁安排了走水的大缸,又安排人夜里双倍巡逻,将那些人的计划扼杀在摇篮。

  至于东方朔的伤,看似伤的重,实则并未动到筋骨,养养就好。反而借此狠狠得了先帝超重上下的认可和心疼。

  那一次,我替东方朔挡了一杯毒酒,从那往后彻底沦为废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好在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东方朔执恩科差事办的好,彻底帮他洗了嗜杀只懂刀剑的恶名。

  而同时跟秦之羡科考的寒窗,可有着好几位。

  我把几粒棋子捡起,收进棋盒:“寒门出身,心怀国家,志向高远,忠于皇上,可用。”

  我说的是忠于皇上,而不是忠于朝廷。

  他明白我的意思,蹲在地上帮我收拾棋子,脸上挂着傻笑。

  是的,傻笑。

  穿着龙袍的东方朔蹲在地上,眼睛清澈又愚蠢,一个二十出头的傻弟弟。

  “你去那边坐着,我来收拾。”

  一放松,我又以“你我”称呼了,这是大不敬,得改。——我暗暗提醒自己。

  然而他很受用,“哎”一声乖乖坐到一旁。看到一旁摆着栗子,他便徒手剥栗子,一边剥一边看着我收拾。

  云瑶来报:“启禀皇上,晚膳好了。”

  “嗯。”

  东方朔把剥好的栗子团在手里,走过来塞给我一颗,说:“姐姐,尝尝。”

  “甜的。”

  他可开心,拉起我,“不收拾了,去用膳。”

  我留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了,就随他去罢。

  他今天很正常,替我夹菜,给我盛汤,用过晚膳,又让我给他沐浴,想赖在昭阳殿不走。

  不走便不走罢!

  我随他去,将大榻让给他,点上安息香,自己靠在小榻上浅眠。

  等我转醒,他不知何时睡在小榻里侧,眼底挂着乌青,呼吸均匀,手则轻轻搭在我腿上。

  我想赶走他,但看到他的乌青,又心软了。

  这一心软,给了他胆子,等云瑶来喊上朝,他已经把我搂在怀里。

  云瑶吓得背过身去。

  东方朔转醒,一脸餍足,起身时嘴唇不小心蹭我的面颊,道:“更衣。”

  我闭着眼装睡,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却没拆穿。

  再坚持一阵,再坚持一阵,就好了。

  没必要跟他剑拔弩张。

  东方朔给了秦之羡钦差督办的特权,限他一月时间将治水患的差事办妥。跟秦之羡同届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得到提拔或重用。

  老头们有了危机感,忍不住发难了。

  从各个地方给东方朔找不痛快。

  东方朔被激怒,终于忍不住又在殿上拔了剑。

  这次我成功制止了他殿上杀人,借口是我自己。

  金甲卫卡点在他提剑走下龙椅时进去禀报,东方朔果真丢下朝会直奔昭阳殿。

  他甚至没坐龙撵,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进殿:“姐姐!姐姐!她有什么闪失,你们全都给陪葬!”

  我靠在床柱上,面色发白:“大家吵他们做何?奴婢好着呢!”

  他冲过来,鞋子都甩掉了,一手捧着我的手,一手颤抖地隔空抚过我的面庞:“姐姐!你怎么了?你……”

  “奴婢没事。”我冲他笑笑:“是他们小题大做,不过是有些血亏罢了。”

  他自是不信,狐疑地问:“真的?”

  我知道他不会信,便让云瑶搭话。

  “太医已经来过,也开了方子。”

  东方朔夺过方子,亲自确认过,方才缓和些,问云瑶:“可有人盯着熬药?”

  “有的,就熬好了。”

  他不知道太医也是我叮嘱过的,还笑着亲自喂我喝药,又拿蜜饯来给我去苦。

  我艰难吞下蜜饯:“朝会还没结束,大家还是回去罢!”

  他脸一黑,“你要赶我走?”

  我强打精神,哄他:“我只是累了,许是喝药的缘故,犯困。”

  “好好,姐姐你且歇着。”

  云瑶送他离开,匆忙回来招呼我,看到地上吐的大滩血,哭哭滴滴地收拾着:“姑姑,你可要好好的,要长命百岁啊!”

  我舒口气:“长命百岁啊……就留给他罢!”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有太医院的天材地宝吊着命,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也能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飞鸟。

  抬头,四方院子上面是四方的天空。

  我问云瑶:“云瑶,你也快到年岁了,可愿出宫?”

  云瑶跪在我身边,流泪摇头:“姑姑,云瑶不出宫,云瑶要伺候姑姑一辈子!”

  “傻姑娘——!”

  “我不傻,我聪明着呢!跟着姑姑,云瑶现在是这宫里品阶最高的掌事宫女,吃香喝辣,荣华富贵,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哈……”

  我笑起来,又一阵猛咳,咳到下巴胸前都湿了,只听到云瑶的惊呼声:“传太医!”

  当年的毒入骨髓,硬撑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我伸手,“云瑶?”

  一双手托住我,“姑姑,我在这。”

  “太暗了,掌灯,多掌些灯。”

  四周短暂地安静,便听云瑶抽噎一声,应下离去:“是,姑姑,云瑶这便去办。”

  我看不见了。

  他们没说,我也感觉到了。

  “郑太医,你知道改如何说。”

  “是。”

  声音自另一个方向响起,我微微转向,眨眨眼,说:“我小榻下的夹盒里,有我替大家调好的安息香,你都收去,切记分量。”

  “是。”

  05

  这几日,东方朔没来。

  倒是帮了我,殿内掌满灯,我还是能看到些轮廓的。再有云瑶帮我,倒是把殿内熟悉的七七八八,走路行动慢一些,与平常看不出差异。

  对东方朔,能骗一时算一时罢!

  “皇上驾到!”

  云瑶搀扶着我迎驾行李,小声提醒我:

  “前面。”

  “两步。”

  “侧右。”

  他看我面色恢复红润了,只顾开心,拉着我走到小榻,说:“秦之羡回宫复命,给朕送来份大礼,哈哈!”

  我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