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怕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体验下真正的生活吧？"张浩嗤笑，"难道要像某些人一样，整天只知道工作？"

我握紧了手中的笔。

那个周五晚上，我借故加班，在监控里看着苏晴换上一身黑色短裙，跟着张浩离开。她的背影似乎格外雀跃。

凌晨两点，我终于收到她的消息："墨深，今天太棒了！你都不知道地下音乐有多震撼！那种自由的感觉......"

我看着手机屏幕，想象着她兴奋的样子。这种感觉，是我给不了的。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班，但整个人都在发光："张浩说我很有音乐感，约我去录音室玩......"

"苏晴。"我打断她，"工作时间能专心点吗？"

她撇撇嘴："你就知道工作。张浩说得对，生活不能太死板......"

又是张浩说。

我看着她的朋友圈：深夜的录音室自拍、地下音乐节的视频、和张浩的合照。配文都是些"活在当下""及时行乐"的话。

一周后的晚上，我正准备关店，听见后巷传来机车的轰鸣。

"来一场深夜兜风吧，保证刺激！"张浩的声音。

"可是...明天还要上班......"苏晴的声音有些动摇。

"拜托，别像个乖宝宝好吗？你到底要被管教到什么时候？"

我站在暗处，看着苏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坐上了张浩的机车。发动机的咆哮声中，我听见她肆意的笑声。

在他们离开后，我打开监控录像。屏幕里，张浩搂着苏晴的腰，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直笑。而苏晴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当年我看着她一样。

手机震动，是小周发来的消息："秦总，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个张浩的底细？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用了。"我回复，"她开心就好。"

可是她真的会开心吗？

我打开电脑，调出张浩的资料。高中辍学，换过七份工作，有个打架斗殴的案底。这样的人，凭什么把我的晴儿带离我精心准备的城堡？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我有什么资格阻拦？

那天深夜，我一个人在店里喝了很多酒。直到手机又是一震，是苏晴发来的定位。我打开一看，是郊区的一个通宵酒吧。

"墨深，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别等我。"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个"好"。

03

"卧槽，这单子也太特么多了吧？"

我抬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苏晴嘴里说出来的。她正叼着烟，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扎着，露出耳朵上三四个耳钉。

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她就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

"苏晴，注意形象。"我轻声提醒。

她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墨深，别总是这么老古董好不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样说话才够潮。张浩说的对，你就是太死板了。"

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秦总。"小周走过来，欲言又止，"您看看监控。"

画面里，苏晴正和她的闺蜜吴玲坐在后巷抽烟。

"天啊晴晴，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范儿了！"吴玲一脸羡慕，"不过秦总对你那么好，你是不是..."

"得了吧！"苏晴嗤笑一声，"他那种老古董，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无趣死了。你看张浩多有个性，昨天带我去纹身了，酷毙了！"

她撩起袖子，手臂内侧赫然一条张扬的蝎子纹身。

我关掉监控，心如刀绞。

"秦总，您真的不管管吗？"小周急得直跺脚，"她现在越来越过分了，早上来迟到，动不动就骂人，客人都被吓跑了。"

我摇摇头："她只是...需要时间成长。"

可我知道，这不是成长，是堕落。

那天下午，一个老顾客带着女儿来店里。小女孩指着苏晴的纹身："妈妈，姐姐的手上画的是什么啊？"

"走，我们不来这家店了。"顾客脸色一变，拉着女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