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对青州城的判决一一刻入天碑之中。
“蛇鼠一窝的东西,青州七十万人的性命就被你这样一笔带过,谁不知道赤阳天宫是你的寝宫,将凛峭关在寝宫百年,谁不知道你们的龌龊事,简直令人作呕!”
我说话间,灵阳神君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他的手指在不断抽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碎尸万段。
但他的余光扫向天碑,天碑之上明灭的规则让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即便杀了凛峭,那些凡人也不能复生,还不如就此作罢,也相当于让凛峭长个记性,日后多行善事,就算是替他们积德。”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恨意没有丝毫的消减,高高在上的他终于认真看了我一眼。
可下一秒,他就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我还当是什么,原来只是青州城的信仰灵性,甚至连形体都只是靠怨念凝结的腌臜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得知我的底细之后,灵阳神君对于我最后的一丝忌惮也烟消云散。
在他的眼中,我不过是一只强壮些的蚂蚁,碾死我甚至不需要多费多少力气。
他的威压扫向我,将我的魂灵随着形体一同压得粉碎,只是在他想要杀死我的一瞬间,天碑突然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挡下了他的最后一击。 “审判场的力量还在保护你吗?”
灵阳神君自言自语的一句,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既然你能够召唤审判场,那么估计你也快要死了。”
一旁的凛峭仙子也主动挽住了他的手。
“先生,你现在动手杀了她,不过是脏了自己的手。”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不如将她打入苍渊,让她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烟消云散,也让这天下长长记性,不是谁都能够冒犯天宫的威严。”
灵阳神君低头看了看挽住自己的手,宠溺地目光落在了凛峭的身上。
“既然你想要这样,那就怎么办吧。”
说话间,他拿出了一粒药丸弹入了我的嘴中。
“天寒摧骨丹,先生倒是给了这个腌臜的东西一个不错的机缘。”
凛峭笑着,动用灵力包裹住了我烂肉一般的身体,随手就抛出了审判场,将我扔到了苍渊之中。
天寒摧骨丹。
我认得这个名字。
这是一枚悠长岁月前留下异类的大补丹,服下此丹,若是能够熬过去,自然能够淬炼躯体,补足潜力,一飞冲天。
但是自从这枚丹药出现以来,从未有人能够在服下此丹后撑过考验,逐鹿世间。
所有人,都变成了丹下的一缕亡魂。
我的情况,自然不可能承受得住天寒摧骨丹的力量。
反而这枚丹药的力量会不断带给我痛苦,在丹药力量消散的那一天,我依附在丹药上的神魂就会彻底消散。
我也会彻底死去。
躺在苍渊的最深处,我只觉得无尽的痛苦袭来,勉强睁开眼,却看不到半点青天。
可在痛苦的磨损间,我的头脑中似乎有些事物在开始变得清晰,莫名的呓语在我的耳边回荡。
她告诉我。
我的命数不应断绝在这里。
我还能够站起来,我还能够向这高天挥剑!
4.
距离那场大灾已经过去了三年,但行走在青州城的遗迹上时,依旧有着寒风吹拂。
这里本该成为生灵绝地,但这个时候,却有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行走在废墟之上。
每当他们之中有人倒下的时候,就会有奇异的力量从天而降,挽回他们的生命。
但这股力量却只是堪堪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