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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整天。
但有时候我望着窗外,我也会想我这人生苍茫数二十载,娓娓道来竟只有他一人。
也好也好,也只有他一人……
他应该现在便不会想起我,我可以安静的祥和的死去,不带任何挂念。
可为何,为何我又见到了你?你仓促的脚步、凌乱的衣衫和早已红透了的眼。你冲上前来跪坐在我的病床边,双手抚摸着我骨瘦如折枝的手和那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口。
我不忍看着你,一时闭上了眼,可手掌却落了几滴滚烫的泪水,灼烧着我残破的肢体和早已枯萎的灵魂。
你的手掌还是那么滚热,好久都未曾触摸到了。你的温度与气味,顿时又让我犯了瘾。可我快要死了呀!为什么偏偏是我!!
久久无人说话,往日的子弹射入胸口,第1个开口说话的人竟是我:
“顾爱景,我想去看海。”
“好。”不出所料,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果真是做到了什么都依我。
医生看着我的病历,终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你带我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海边,阳光贯穿云层,洒在海面上,水波粼粼,泛着金光,浪花翻滚跳出,海浪卷起“风”与“鸟”摊平在了沙滩上。
可惜我坐在了轮椅上,但窥见这景色,一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站了起来。
这是回光返照吗?
你迅速的扶住了我,小心翼翼的生怕我摔着。
可能是这景色真的宜人,我的神情愈发的有了生机,浅浅对你一笑:
“我自己来,我为你寻个东西。”
你担忧的看着,我终是放了手:
“好”
我来到了一处沙坑地,从中挑出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海螺。
蓝与白相交辉映,仔细看其中还带着点霞紫,神秘而又奇幻。
我向你走来把海螺递到了你的手中:
“将它放在耳朵边,仔细听那是海的声音,也是我在思念你,我爱你。”
干完这个事,我又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重新坐回了轮椅,看着你欢喜的将海螺放在了耳边。
温柔的、眷恋的、绵长的、炽热的你,我想我难熬的这几周,只是希望见你最后一眼在离别。可我后悔了,我舍不得你,但人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