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帝，"

　　我提醒他。

　　"天下是你的牢笼。"

　　"可是师父，"

　　他笑得像个孩子。

　　"我已经编好了一张网。等网收紧的那天，我就是真正的皇帝，也是最自由的人。"

　　我突然明白了他这些日子为什么要不断纳妃。

　　那些妃子，都是他网中的一根线。

　　"所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狡黠。

　　"师父再陪我三年好不好？"

　　我看着他。

　　这个孩子，果然一点都不像他父亲。

　　他比他父亲要狠得多，也深情得多。

　　"好。"

　　我点头。

　　反正我也想看看，他要如何编织这张网。

　　从那晚之后，后宫的格局悄然改变。

　　孟有川几乎每晚都会来我这里，有时是议事，有时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会靠在我的膝上，像小时候一样让我给他讲边境的故事。

　　只是这一次，我讲的都是关于他母妃的事。

　　"她很爱吃甜食，"

　　我一边给他整理散乱的发丝，一边说。

　　"每次我练功受伤，她都会偷偷给我带蜜饯。"

　　"嗯，"

　　他闭着眼睛应声。

　　"我知道。所以我让御膳房每天都给师父准备蜜饯。"

　　我看着案几上那盒几乎没动过的蜜饯，心中一暖。这孩子，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师父，"

　　他突然睁开眼。

　　"你说，母妃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我的手顿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留下的信太多了，"

　　他的声音很轻。

　　"我在旧殿里找到了一箱。每一封都标着日期，从她死后一直写到五年。"

　　我心中一痛。

　　原来那些信不是巧合，是她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她最后一封信是写给你的，"

　　他继续说。

　　"我一直没敢打开。"

　　我愣住了："在哪？"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上面是淑妃熟悉的字迹。

　　"师父，"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要现在看吗？"

　　我接过信，却迟迟没有打开。

　　这封信躺在他袖中不知多久，想必他每晚去旧殿，都是在犹豫要不要给我。

　　"有川，"

　　我轻声唤他小时候的名字。

　　"你在怕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怕师父看完信就走。"

　　我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走吗？"

　　"可是......"

　　他咬着唇。

　　"我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堂。如果师父现在走，我怕......"

　　"怕什么？"

　　"怕追不上。"

　　我看着他，这个在众人面前运筹帷幄的帝王，此刻却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

　　"傻孩子，"

　　我将信放到一旁。

　　"既然答应了陪你三年，就不会食言。"

　　他的眼睛一亮："真的？"

　　"嗯，"

　　我点头。

　　"不过你得告诉我，后宫里那些新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她们都是棋子。等我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就会让她们一个个消失。"

　　"就像你让柔嫔消失那样？"

　　他挑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