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里有山，有水，也有我，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谢夜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虽然还带着冷漠，却多了一丝松动。低声道：“兄长，谢谢。”
这一声声的兄长叫得心都化了，不过我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晚降临，星星在天空中闪烁。我走出屋外，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山脉和天空，忽然觉得，原本孤单的生活不再那么空洞。虽然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至少在此刻，我和谢夜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条脆弱而珍贵的联系。
“兄长。”就在我准备回屋时，谢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站在窗前，目光依旧是那种淡漠，却不再那么疏远。“嗯？”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多了一点温柔的意味。然后，轻轻关上了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心中突然明白，不管未来如何，现在，至少我们有彼此。而这份关系，将是我们彼此最深的依靠。
5
“阿夜，醒醒”我轻轻拍拍他，没醒，看来这小家伙睡得挺香。
“阿夜赶紧起来别睡了，把早饭吃了待会儿咱们下山去。”我再次拍了拍他，只听见他哼唧了两声。
我转身去厨房把煮好的鸡蛋和洗好的野果端出来，又把所剩不多的羊奶皂和牙膏还有专门给他做的牙刷拿出来：“快点起来洗漱吃饭了。”
不过这小家伙不过转身的功夫就穿戴好坐到桌子上了，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着实有点可爱，要说他长大会毁灭世界，我才不信呢。
“把这个鸡蛋和野果吃了，我们下山去，我看你就这一件衣服，上次摘的灵芝还剩点倒可以卖卖钱顺便还能给你做件衣裳。”说完我拿着篮子把散落一地的灵芝都捡了起来。
谢夜倒是一直吃着鸡蛋，性质不高的样子，吃完了才开口：“谢谢兄长。”
这孩子给你买衣服还不高兴。
以前我下山都是低空飞下去的，可是这次带了个小崽子……有了！
我变回了原来的狐狸模样，只是身体比平常大了许多，可惜这个形态拿不了篮子：“阿夜，你把篮子拿上。”
谢夜看着这么大一只的狐狸出现在他眼前，不免有些震惊，虽然知道我是狐妖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真身。
我微微匍匐下身子催促道：“阿夜，别磨蹭了拿上灵芝骑上来上来咱们要出发了。”
谢夜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但很快就应着我拿上灵芝，笨拙地爬上我的背，揪住我后颈的两撮毛发。
我一路狂奔，没多久就到了山脚下，在这期间风呼呼地迎面而来，谢夜躲在我长长的狐狸毛里，后颈处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我匍匐身体，示意他下来，谢夜兴致缺缺地抓着我的毛一点一点往下爬，随后我变回人形，拉着他的手往集市走去。
集市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我看着身边这个低着头不吭声的孩子，不禁叹了口气。
“咱们先去卖灵芝，然后给你买身新衣服。冬天快到了，穿得这么单薄，像话吗？”我试图拉近些距离，语气带着点轻快，可谢夜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的冷淡让我有点无奈，总是一副疏离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眨下眼。不过，我没多想，继续牵着他往药铺走。
药铺的老板是个熟人，看到我一进门就热情地迎上来：“哟，楚兄弟，最近可好？是不是今天又带好东西来了？”
“山里挖到的灵芝，您看看成色。”我笑着递过去，谢夜在一旁一直安静地站着，像个透明人一样。
老板仔细打量了一下灵芝，啧啧称赞：“这品相可真是少见，今天给你个好价钱。”几句寒暄后，他痛快地掏出一袋银钱递给我，甚是满意。
我接过钱袋子打开看了看，没想到这批灵芝这么值钱“掌柜的大气，下次我要来。”说完我把钱揣进怀里，转头拉起谢夜扬了扬下巴：“走，去裁缝店，给你买衣服。”
裁缝店正搞促销，今天又逢大集，导致里头人山人海，挤得我头皮发麻。怕谢夜跟着一起进去不方便，我把他拉到门口：“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谢夜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我没多想，转身挤进人群抢衣服去了。
店里面你挤挤我，我推推你的，行动异常困难，还好我会点法术倒是没费什么力气抢了两套小棉衣，只是进去出来都是被人群挤着走的，双脚离地的感觉让我回想起以前通勤的苦日子。
好不容易拿着衣服出来了，小崽子不见了！
我心中顿感不妙，不会是那群人牙子看到他给绑走了吧？心中像有一万头羊驼狂奔，好在我成狐狸后嗅觉比以前强太多了。
我顺着记忆里谢夜的气味，一路追赶，气味越是浓烈离镇子就越远，心中警铃大作。
远处，一抹单薄身影正缓缓向镇外走去，只有他一人。
顿时我火冒三丈，大声喊：“谢夜！你要往哪去？”
他听到我的声音顺势回头，看见我拿着衣服朝他跑去，原来麻木的脸上却顿时挂满了泪水。我跑到他身边看到他哭成这个样子，原本要发作的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我没说什么，从怀中拿出手帕，给他的小脸擦干净，这孩子应该是太没安全感了吧。
看着他不停抽泣，我拉起他的手：“你先别哭了，我买衣服后还剩了好多钱，等会带你去酒楼吃饭好不好？”
谢夜努力调整情绪，一抽一抽地说：“好。”
我带着谢夜去了镇上有名的酒楼聚丰楼，这店小二是个会来事的，我俩还没进去呢就准备好迎客：“二位客官里面请，是要一楼大堂还是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