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们都吃饱了，去看看太婆啊。那可不是外人！血脉相连呢。外婆连一口饭都没吃呢。”

“抱抱咋说话呢？”老大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挪了挪身体，却没有起来。老二专心致志看电视，好像没听见抱抱说的话。

“抱抱不你知道，你太婆和我脾气不对付，她呀，只喜欢你外婆。”老刘笑着说。

抱抱扶着我坐下：“外婆，这是特意给你留的，你先吃吧。我去看看太婆。”看着一大家子冷漠的样子，看着抱抱懂事的样子，我的心又酸又暖。

“哎呦，这孩子咋这么不小心呢？姚姨，快点，拖把在哪？拖一下？”我还没吃两口，大孙子把橙汁洒了，老大媳妇抱着孩子，朝我努努嘴。

呵，好像她自己没长手一样。

我有点疲惫，抱抱不在，没人会为我说话，我也不想扫兴，只好放下碗筷，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卫生间去拖把，拖地。大家非常配合的抬起脚，却没有一个人帮我一下。餐桌上，残羹冷炙和剩下的一半橙汁，自然也没人收拾，等着我这个60岁的老太婆收拾。

哎……

我心里虽然不满，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不是亲生的，也没法说。想到这里，突然没了胃口。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一辈子在这个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

4

等我拖了地，洗了碗，全部都收拾完了，老大老二正和老刘商量着房子上户的事。我和老刘结婚这些年，一直没钱买房。

我们先是在村里种了几年地，后来赶上进城打工的浪潮，在县里租了个门面房，售卖丧葬用品，挣得不多吧，比种地强。先是给老大娶媳妇，给老二准备嫁妆，后来老三去世了，又是养活抱抱这个没妈的孩子，期间还得不间断的接济一下老大老二。

这几年孩子们都稳定了，大家一起凑钱，打算把这个门脸房盘了下来，给我们养老。我知道了很欣慰，总算是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这房产证上，得写上外公和外婆的名字吧？”我没有注意他们具体的商讨细节，但是抱抱听她大舅和二姨的意思，房产证上不准备写我的名字，只准备些老刘的名字。

“抱抱，一边去！这是你该管的吗？”老二横了一眼宝宝，没好气地呛道。

“这是买给你外公的房子，凭什么写一个外人的名字？再说了，万一你外公先走，那姚姨带着这房子再嫁，这房子还和咱们老刘家有什么关系？”老大也皱着眉道。

我站在厨房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内心荒凉的好像第一次知道自己没有子宫的那天。

老刘看到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明翠，你别多想，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不信任我吗？这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都一样的。再说了，咱们俩没领过结婚证，这要是一起上户，比较麻烦。”

我好像被这句话冻住了，全身僵硬，舌头也僵住了，一个字说不出。

30年前，老刘的前妻嫌弃他穷，跟人跑了，离婚证也没法领。我们两个人刚决定在一起过日子，老刘的前妻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我就没有在意结婚证的事。

再说，办理结婚证得去城里，还得花路费，这结婚证一直拖着。30年，我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需要结婚证的事，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证，竟然成为他们欺负我的理由。

“什么麻烦，没有结婚证就去领么，现在都是免费的。再说了，这房子，姚姨也有份，凭什么不写姚姨的名字？”抱抱据理力争，气得眼眶都红了。

“什么姚姨有一份，这店可是你外公开的，当初开店的本金还是你太婆找人借的，现在这店进货啊什么的都是我和你外公在忙。”老大的嗓门提高了。

“哼，大舅，这店里的纸扎金山银山童男女，哪个不是外婆做的？外公会做？你会做？你不过是帮忙联系一下货源，物流送来而已，有什么难的！再说了，店里挣的钱大部分还不是你拿走了？外婆在这个家任劳任怨，钱挣了没有她的一份？”

5

抱抱说着说着，声音带着哭腔。

这孩子，是替我不值啊！

“抱抱，你怎么说话呢，这些年，姚姨在咱们家，一点委屈没有受，想吃啥想穿啥都由着姚姨，你想想，从你小时候，咱们家什么时候断过肉？钱也是姚姨管着，姚姨想给自己买什么就买什么，咱们从来没问过没管过。咱们都把姚姨当家人的。”老二理直气壮的说。

呵呵，我听了只想冷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

如果不是我斤斤计较，抠抠搜搜，这个店根本支撑不下去。大鱼大肉倒是从未断过，那是因为老大最爱吃肉，结婚多少年了每天不做饭带着老婆孩子来店里吃饭。

为了店里生意好点，我经常自己制作纸扎、童男女，一做就是大半夜。有时候半夜有客户要货，也是我骑着三轮车去送，老刘说他怕鬼。

“二姨，说话能不能凭良心，外婆省吃俭用的才把店撑起来。店里一年挣多少钱你们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外婆精心管理，生意能这么好？外公一个人能开下去么？”

“再说，外婆把自己的残疾补贴费都拿出来了，10万，那可是这房价的一半，凭什么不给外婆写名字？”

“那补贴费……”老大老二见抱抱提到了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