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月,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悄然地在天地之间展开。一缕阳光透过轻薄如纱的晨雾,洒在了古老的小镇上。青石板路面上,还残留着细雨的痕迹,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路边的草丛中闪烁,仿佛是大自然馈赠的珍珠。
村子里的老槐树下,一位老者正坐在长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眼神却时不时地望向远方的山峦。那山峦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郁郁葱葱,山顶上的白雪尚未完全融化,在阳光的映衬下,像是一顶洁白的帽子,与脚下新生的绿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春天来了,”老者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故事……”
“好啦爷爷,又是您在槐头山上伏鬼子的故事嘛,这事您说很多遍啦,咱都能背下来了。”我无奈的笑了笑,天气微凉,爷爷已经出来坐了很久了。
“你呀,还是那么的没有耐心。”爷爷笑呵呵的抚了抚胡须山羊胡,轻声道:“你知道这棵老槐树多少年了吗……”
“数百年啦。”
爷爷没等我回话,就自顾自的答了。
“在你爷爷小时候,它就是老槐树了。村子里没人知道它有多少年了,都是打小,在老槐树枝的鞭策下长大的。”爷爷说完,似是陷入美好的回忆,嘴角微扬,闭起了眼睛不再说话。
其实爷爷说的老槐树我小时候就听村里人说过,村子成立之初说是闹邪,晚上的时候莫名其妙会传来哭声,每家每户都能听到,而且时常家里就会丢鸡少鸭,还闹出过人命,但出来看却找不到声音哪来的,晚上蹲守也没用,就好像他知道我们在看着一样,等一不看了就又来偷鸡偷鸭。
长此以往村里人受不了了就跑去隔壁村找了一位先生来帮看看,这位先生神通广大,刚到我们村口便说是邪祟作怪,说罢挥手间便将邪祟收拾了个一干二净,并让我们村子围绕这棵槐树而建便拂袖而去,具体是为什么,老先生也并未详谈,只说了槐树镇邪。在老先生走后我们村确实再也没有怪事儿发生。自此我们村便改名为槐头村,并生活了下去。
但是我是不相信的,都什么世纪了,哪有这种迷信的说法。
“我们槐头村依槐而建,当年那老先生来我们村时,你爷爷我还小,但也是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若非亲眼所见,难以相信。”爷爷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把他知道的讲了出来。
一开始我们村其实是很平静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子里屁大点事儿大家都能聚在一起聊个半天,两家孩子打架了,两家长辈就带着自家娃过去骂街;哪家娃这么大了还尿床,也能成为大家的饭后谈资。
直到在那年的中秋节前,王婶家的鸡被偷了,扯着个嗓子在村头喊,一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看到王婶骂骂咧咧指着一些平时最捣蛋的孩子吼,怀疑是他们偷去吃了,那些孩子的爸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孩子不是心头肉,哪容得别人骂,带着孩子就骂回去。
吵到最后也吵不出个结果,王婶也只能吃哑巴亏没证据总不能硬让别人赔一只。
谁知道第二天,王婶又挨偷了一只,这下子更忍不了了,不管是谁,逮着就骂,毕竟那时候粮食值钱,鸡鸭都是自家的命根子哪能不重视。
骂了半天也还是没得办法,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能叫自家汉子半夜蹲着鸡窝逮小偷了,一连蹲了两天没啥动静,白白吃了几天西北风。
谁知这下子轮到别家出事儿了,村头的刘家也被偷了一只鸡,这下子王婶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拉着刘婶就搁村里耍泼,这哪能有用呢,没证据总不能随便逮着让人家赔吧,最后也还是不了了之。
到八月十号晚,也就是王婶跟刘婶家的鸡被偷了两天后,这天晚上凌晨,突然从村子四周传来一阵阵小孩的哭声,吵醒了在熟睡的大伙,等大伙出门看的时候哭声也停止了,问是哪家娃子哭个不停,也没人回答,都说睡着了,大家只能作罢回去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又哭起来,把大家搞的心烦气躁睡不安稳,出来看就不哭了,一晚上看了几次让大家都没咋睡得下去。
第二天村长就召集村里人来村口,让大家都把孩子带着,挨个盘问就是问不出是哪家的孩子哭闹,只能让大家回去干活,此事作了。
夜里,还是照旧如此,哭闹不停,大家睡不着只能举着火把来村口集合,大家出门后哭声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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