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是想要孩子吗?孩子在这儿,你拿走吧。”
我冷冷一笑,将怀中的死胎狠狠甩向他。
“这是你的孩子,你要他性命,现在如你所愿了。”
“只可惜他已没了气息,恐怕是取不了血,也救不了你心爱的阑月了。”
我看着他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笑得眼泪狂飙。
“你是故意的!你想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死!”
父亲气得暴跳如雷,五官扭曲:“你这个孽畜!平白无故害死一个孩子!为何不用来救你妹妹!”
“作孽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良心的女儿!”
娘亲以手掩面,泣不成声:“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更不该把你找回来!”
“你们确实不该生我。”
我冷冷一笑,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承袭了你们这令人作呕的骨血,是我此生最大的罪孽!”
“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我猛地抽出匕首,对着胳膊狠狠划下。
“割肉还母,剔骨还父,我林雪卉今日便还了这父精母血,自此往后,与你们恩断义绝!”
一刀又一刀,刀刃深深切入皮肉,直至见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我将割下的肉扔到他们面前。
“若有来生……”
我似哭似笑,在他们惊恐骇人的目光注视下,决然纵身跃入江中。
4.
亲眼瞧见我被汹涌的浪涛无情卷走,迟夜风的眼神瞬间空洞,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灵魂,呆愣在原地。
转瞬之间,他的双目瞪得仿若铜铃,眼眶欲裂,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射而出。
“夫君!”
林阑月惊恐地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雪卉呢?雪卉去哪儿了?”
他的眼神茫然无措,直勾勾地盯着那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江面,嘴里喃喃自语:“我…… 我好像看见雪卉不见了。”
“雪卉!”
他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声嘶力竭,不顾一切地朝着江堤狂奔而去。
“夫君,浪潮太凶猛了,根本救不回来了……”
林阑月拼了命地抱住迟夜风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迟夜风的脚步猛地顿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大脑里 “嗡嗡” 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肆虐,这消息于他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
谁救不回来了?谁死了?雪卉?
他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信,不断地摇头,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不可能……”
“她自己打掉了孩子,割肉剔骨,然后跳江了……”
一旁的爹娘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肉和已经凝固的鲜血,仿若置身于一场可怖的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她怎么能如此决绝,丝毫没有犹豫……”
母亲仿若失了魂,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的血肉,突然疯了似的往江堤边缘冲去。
“不,这不可能,她一定是气我们逼她,在吓唬我们,她不会真的这么狠心……”
望着那奔腾咆哮、仿若择人而噬的大江,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父亲一眼,又转过头,眼神空洞地望向那江水深处,仿若在期盼着能从里面捞出一丝希望。
“她怎么就跳江了呢?我…… 我还给她准备了滋补身体的汤药啊,就等她办完这事,给她好好补补……”
父亲的嘴唇哆嗦个不停,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就在前几天,那个鲜活灵动、会甜甜唤他爹爹的女儿,还在眼前欢声笑语,怎就如今…… 变成了这般模样,天人永隔。
“她死之前,还割肉剔骨,偿还父母生育之恩…… 她这是有多恨我们呐……”
母亲捧着那染血的匕首,仿若捧着世间最沉重的东西,眼神空洞,嘴里喃喃低语:“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