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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歌 加菲想吃鱼 1381 2025-01-10 09:13

  ”

  我们几个跟着师父东拐西拐的,走到一队拉货的马队前,前面的领头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了只能带一个吗?”

  师父跟他说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同意带两个走。我和师姐被塞到货物中间,马队领头扬鞭准备启程,

  他复杂的看着我们,最后只说了一句,不管到哪,尽力活下来。

  

我哭着拉着师姐的手,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活下去。

  过了山海关,就到了河北地界,这批货物送往北平,期间还得再跑个几天。这一路上,车队只给我们很少的吃的喝的,师姐已经病了两天了。

  大黄被他们扔在了半路。

  我焦急的盼着北平的城门,快一点,再快一点。

  北平近在眼前的时候,师姐干裂着嘴和我说:“小阿礼,师姐走不下去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倔强地给师姐喂着水,师姐不会活不下去的,马上就到北平了,到北平就活下来了。

  马队进城门后就把我们扔下了,我浑身麻木,但是药堂还离这里一里多地,我只能站起来,背着师姐继续前进。

  药堂看我穿的破布烂衫的背个姑娘来,不太愿意接待我们。我在门口说了好一阵,才让大夫给师姐诊治。

  大夫切脉后摇了摇头,说我师姐送过来太晚,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我把父亲塞给我的钱财拿出来,让大夫尽力去救一救。

  就这么买回去几天的药,找了个破房子落脚,边照顾她边四处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做活。

  喝了几天药,没救回来。我身上剩下的钱,买了一席崭新的草席,裹了送去郊外埋了。

  我拖着师姐在街上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离得我远远地,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人。

  我给她立了一块碑,木头做的,上面写着戏班的名字和她的名字。

  4.

  民国二十一年,我刚满十二岁,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像父亲、师父、师姐期盼的那样,活下去。

  我一开始找不到活做,在大雪天快要饿死的时候,我想到了那年的花糕,香软味甜,想到了送花糕的那个女孩,那只埋在土里的白玉镯子。

  后来我大了一些,能做点体力活勉强温饱。我就这么一直残存于世。

  民国二十五年的那天,我正佝偻着身子,背着沉重的货物往店里卸货,一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的皮鞋出现在我面前,我顺着鞋往上看去。

  一双比记忆中的要成熟的眼睛出现在我眼中,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却只觉得那泪水烫人得慌,让我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我依旧在做着自己的活计,一转身她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干活。

  傍晚这一批货都卸完了,我去管事那领了工钱准备回去。刚出大门一转头,看到女孩靠着墙,头一点一点的。

  我走到她旁边轻轻地喊了喊她:“姑娘?怎么在这睡着了?”

  她的裙子粘上了尘土,还有一点黑色的污渍,看样子是洗不掉了。她醒过来后,看着面前的我,又红了眼眶。

  恍惚间,她和那个在巷子里哭泣的小小姑娘重合在一起。

  她问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问我我的父亲去哪了,问我还好吗。问到最后,我们的眼泪都止不住。

  我抬起手想擦掉她脸上蹭的灰,但那双布满伤痕和脏污的手放在她脸边的时候,我惊惶的收了起来。

  她好像没注意到,一把拥住我,和我说:“没关系。没关系,有家了。别怕,有家了。”

  二十五年的春天,我终于又有了一个家。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院子里面了,这里不是像其他富商一样住的洋楼,郭小姐家住在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里。

  我窘迫的站在厅堂的地面上,厅堂的地面亮得吓人,我的破布鞋与周围格格不入。面前的中年男子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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