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别听你妈的，拿了钱去城里过日子多好。”

“娶媳妇也要钱，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瞎眼的老妈不结婚啊！”

我眯着眼扫了他们一眼，嗤笑道：“你们帮李炜做事，心里就不害怕吗？”

80年代末，大量外资开始拥入，灯红酒绿的生活让有些闭塞已久的小市民开始笑贫不笑娼，想尽办法捞一笔，李炜就搭上了这班车。

可只要是和李炜合作过的，没一个有好下场，这才是值得让人寻味的地方。

2

听到我的话，停在人群后的高档小车缓缓开了门，李炜叼着根烟下了车，用他的烟嗓语气轻蔑地道。

“周成，同学一场，不能这样编排我吧。”

“我是看你十几岁就死了爹，可怜你们孤儿寡母的，才特意点了这块地建厂，怎么还不领情了？”

“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城里混不下去，回乡里也赚不到半分钱，难怪夏知音要跟我！”

说完，他将车里的夏知音拉了出来，一把搂在她的细腰上，动作暧昧。

夏知音见到我后，第一时间用左手握住右手前臂，试图遮住上面的青紫痕迹。

她从头到尾的装扮一如两年前，甚至手上带着的红绳都有些褪色。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的动容，那个一心追求的物质的夏知音，竟然还如从前那般清秀。

李炜在我和夏知音之间扫视，忽然轻笑一声地对着知音开口：“宝贝，今天拆下这房子，回去就给你买个金镯，换下这根破绳子！”

李炜的话刚落，为首的光头就带头哦起哄，所有人也开始跟着大笑。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这群落入糖衣炮弹的人解释理想，当年我之所以选择工大，就没想过要发家致富，国家强大，才是我一直以来的梦。

虽然我现在有所顾忌，但我一直没有停止过追梦，床头的图纸、满地的演算，都是我初心的证明。

他们要笑就笑吧，我和他们追求的东西根本不一致，争辩也只会是对牛弹琴。

我将母亲扶好坐下，握了下她的手让她宽心。

余光中，我感觉到夏知音的视线一直在追着我，我并没有和她对视，过去总总就当我看错了人，男子汉大丈夫还真的要去追着问原因？

我重新站好直视李炜，声音冰冷。

“我要看建厂的方案，和征拆的批文。”

听到我的要求，李炜眼里冒出一丝凶光，但很快又不屑地回道：“妈了个巴子！我一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厂要怎么建，你个屁都不懂的泥腿子有什么资格看？”

“你只怕从来没接触过上面的人吧，哪里知道跑批文的流程多麻烦。我和你们这几户自愿达成协议，省下的协调费用我都全部补给你们，你们不更划算？”

说完，李炜朝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立马会意，扫了一眼周边几个狗腿子，围观的村民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冲着我骂。

“周成，你不要一颗老鼠屎，挡了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