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

我看见陆子修进进出出，在不停地将他晒在院子的书搬进屋。

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肚子开始下坠地疼痛。

“子修！我要生了！”

我强撑着，直到陆子修搬完最后一趟书，才急冲冲地跑来。

我再也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许是摔得那一跤，错了胎位。

我拼命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阿照。

陆子修看到阿照的那一刻，才露出难得的笑。

他开始对我与阿照上心，细心地照顾身子虚弱的我。

他去卖自己的字画，替别人写信。

“昭昭，我要赚钱养你们母子！”

他学着做一个好夫君，做一个好父亲。

我不再计较从前，一切都已经开始变好了。

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太愚蠢。

不仅丢失了记忆，还坏了脑子。

3

“爹，这皇宫可真大呀！”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跑了过来。

思绪被拉回现实。

我与他对视，两人都愣住了。

“娘？”

他迟疑地望着我。

我认出了他。

是我那个说我不配的儿子，陆照。

他挥动小拳头打我。

“你偷偷跑哪去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和爹去享福了？”

呵，不愧是亲父子俩，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七年前，苦读十年的陆子修终于中了探花。

我搂着四岁的儿子喜极而泣。

这十年来，我依靠卖绣品供陆子修念书，生活清苦。

如今总算熬出了头。

可是，我没等来陆子修做官来接我。

等来的却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光临寒舍。

陆子修让我好好侍候郡主。

“郡主可是我们家的大贵人，若不是郡主赏识，我一身才华不得施展！”

儿子见了郡主，挣脱出我的怀抱。

看着满头的珠钗闪着银光，高高在上的郡主，两眼一亮。

两人贴着耳朵说着悄悄话。

我隐约看到郡主看向我时，眼底的蔑视与得意。

看着父子俩围着郡主团团转，我心中惴惴不安。

他们倒像是一家三口。

我只是个伺候人的奴婢。

我摇摇头散去这念头，是我想多了吧？

偶然间看见阿照趴在郡主的腿上。

“阿照想让漂亮郡主做我娘亲。”

“郡主娘亲你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爹啊？”

他抬着纯粹的大眼睛看着郡主。

我却看不到眼中的半分纯真。

我心口猛然疼痛。

这可是我拼命三天三夜生下的孩子。

这可是我费劲力气养大的孩子。

只因为见了光鲜亮丽的郡主，就要抛下我这个亲娘了吗？

4

后来陆子修去京城参加宴会。

阿照哭着要跟着去，紧紧抓住陆子修的衣角。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