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葬礼上的白花,密密麻麻,白得刺眼,让我几乎无法直视。
母亲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我面前,再也无法醒来。
我哭得撕心裂肺,拼命阻止他们盖上棺材:“不要碰我妈妈和妹妹!你们都走开!”
我的哭喊声几乎要撕裂喉咙,但母亲却静静地躺在那漆黑的棺材里,再也无法回应我。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竟然是我们之间的永别。
哥哥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们相拥而泣,泪水交织在一起。
而父亲,他踉跄着跪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抓着我的肩膀,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怡君,你在说什么?”
我无力回答,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当我再次醒来,母亲已经长眠于地下。
踉踉跄跄地走向灵堂,仆人们的眼神中满是对我的同情和怜悯。
耳边隐约传来一些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我的耳中:
“表姑奶奶一进门,咱们太太就遭遇了小产,真是不幸啊……”
“表少爷和老爷长得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表姑奶奶的医术真是了得,但话说回来,以咱们太太的身体状况,流产本不该要了她的命啊……”
姑姑在灵堂前跪着,哭得比我还伤心欲绝:“表哥,都怪我医术不精,没能及时发现嫂子有孕……”
“可是……”
她话未说完,我就冲进了灵堂,愤怒地伸出尖锐的指甲,朝姑姑的脸上抓去。
“都怪你!你这个庸医害死了我妈妈!”
我嘶吼着,将她的脸抓得伤痕累累。
然而,父亲却一把将我扯倒在地,严厉地喝斥道:“怡君,不得在你妈妈灵前胡闹!你姑姑也是出于好意,谁料到世事无常!”
说完,父亲的眼眶也湿润了,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
然而,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在母亲的头七都未过之际,父亲竟然提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决定:
“你和绍延都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傅家也不能没有女主人。”
“以后,你和绍延就管你们姑姑叫母亲吧。”
我闻言如同被激怒的小狮子,怒吼道:“放屁!她一个庸医怎么配当我母亲?!”
我的激烈言辞最终激怒了父亲,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挨打。
但我倔强地不肯低头,鞭子一次次落下,我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那鞭子曾是父亲教会母亲骑马后,送给母亲的马鞭。
若不是哥哥和姑姑及时阻止,我可能真的会被打得很惨。
我愤怒地指责父亲:“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哭喊着,“妈妈的头七还没过,你就急着让那个女人当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情绪激动,甚至口不择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还是她就是个扫把星,害得妈妈流产,最后丢了命!”
“那天我们明明是想告诉你妈妈怀孕了的消息,你却带着那个女人回来了!”
我声嘶力竭地控诉,“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妈!”
父亲抽打我的力气渐渐减弱,哥哥挺身而出,替我挨了两鞭子,然后跪下来替我认错:
“父亲,姑姑,妹妹她因为失去母亲太过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姑姑泪流满面地扶起哥哥,自责地说:“不怪怡君,是姑姑的错。姑姑愿意承受你们的打骂,以后姑姑就是你们的母亲。”
我愤怒地瞪着她,一口血夹杂着鼻涕和泪水喷在了她的脸上。
但她却没有退缩,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够了!”
父亲终于发话,命令佣人将我抬回房间。
姑姑细心地调制了治疗外伤的药膏,哥哥接过来收好了。
当我拒绝使用那个「坏女人」给的药时,哥哥从母亲留下的药箱中翻出了珍贵的药膏。
他温柔地对我说:“怡君,哥哥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如果妈妈看到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她一定会伤心的。”
那冰凉的药膏触碰到我的鞭伤,我疼得直吸气,但我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泪水浸湿了枕头,我仍旧坚持着没有叫出声来。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揭开母亲的伤疤,让她的最后一点尊严也受到践踏?
哥哥告诉我,那对镯子原本是一对,是父亲当上商会副会长后,督军夫人送给他的贺礼。
但现在,一只被母亲摔坏了,而另一只则在姑姑那里。
3.
哥哥悄悄拿着药膏去找了直北医院里相熟的医生。
当我向他要那药时,他却说:“姑母给的药膏,效果其实很好。”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