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道,“但哥哥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已经把它处理掉了。”
我直直地盯着他,反问道:“妈妈刚去世不久,你就把姑姑当母亲了吗?”
哥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避开我的目光,紧握双拳,低声说:
“怡君,哥哥...是希望你能好受些。”
是吗?为了我好,就骗我把药藏起来?
我对那女人的东西充满了敌意,认为她的到来是导致母亲去世的罪魁祸首,更无法接受她取代母亲的位置。
但我也知道,父亲如今是商会的会长,永兴百货的老板,他不能没有贤内助。
尤其是当他娶了孤苦无依的姑姑时,还得到了督军的称赞,说他既重情又高义。
督军夫人很是好奇我父亲的新太太,特地做东请了直北的各界名流参加她的生日会。
其中也包括我父亲和姑姑。
姑姑季澜音换上了剪裁合体的旗袍,外头罩着纯白的皮草,衬得她明艳动人,耳坠也只是两颗小巧的珍珠。
手上那只翡翠玉镯明晃晃的。
季澜音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在公馆的客厅里初见她时,我也被她惊艳了。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眉毛细细的像柳叶,嘴唇红润,鼻子小巧,皮肤白得像凝脂一样,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浅浅的酒窝。
她和我母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女人。
母亲去世后,直北的富家小姐们多得是想嫁给我父亲做续弦的。
督军夫人的生日会,她要是不这么打扮,定然要让人耻笑她不配做商会会长的太太。
我藏好手里的药膏,低着头上了第二辆车。
转过头就见到穿着小洋裙,比我大两岁的表姐钟毓秀。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
我没给她好脸色,她察觉到我的敌意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表妹,这个给你暖暖手。”她伸出自己洁白修长的手,递给我一个黄铜暖手炉。
但我却一把打掉了它,气呼呼地说:“这种破烂玩意儿,我才不稀罕呢!”
钟毓秀紧咬着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非常委屈。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穿着灰色洋服的钟毓青出现在我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直北寒冬腊月的寒风。
他一眼就看到了掉在车里的黄铜暖手炉和钟毓秀难过的表情。
他锐利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盯着我,质问道:“妹妹,你母亲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他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但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弯腰捡起黄铜暖手炉抱在怀里。
我不能让他们再激怒我,我需要保持冷静,才能为母亲报仇。
父亲可以娶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季澜音!
到了督军府,督军夫人初见季澜音时,眼中也闪过一丝赞叹。
她称赞道:“不愧是傅家的表小姐,相貌出众,气质非凡。”
听到督军夫人的夸奖,我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这个女人,凭什么得到她的赞赏?
酒会开始的时候,我看着觥筹交错的场景心里烦闷,趁着人不注意离开了大厅。
督军府原本是前朝某个王爷的府邸,所以直北的老百姓也把这里叫做王府花园。
花园的凉亭里,我见到和哥哥相熟的医生,他也是督军的好友。
医生接过我从哥哥那里悄悄拿来的药膏,闻了闻,眉头紧锁地说:
“你怎么又拿这个来了?我不是告诉过绍延不能用吗?”
“这个药膏只会让伤口表面看起来好了,但实际上会留下问题。”
他解释道,“时间一长,如果遇到其它药物的刺激,伤口就会恶化,变得非常糟糕。”
“你哥哥没跟你说过这些吗?”他有些无奈地问。
这时,一阵风吹过,医生突然又耸了耸鼻子,皱眉说:
“什么怪味?好像是……”
4.
当陈医生确定那股味道确实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傅小姐,你今天是不是用过香膏?”他直接问道。
而我,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关于那个「药物」……
我迅速从羊毛大衣里取出黄铜暖手炉递给他:“我今天只带了这个。”
我紧盯着陈医生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细节:“陈医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医生一脸嫌弃地打开黄铜手炉,凑近仔细闻了闻,然后惊呼:“就是这个!”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害你?”
他愤慨地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闭上了嘴。
接着,他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我:“傅小姐,这药膏和黄铜手炉都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