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他第一次反抗可能是因为我……

　　我只知道，当我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心疼。

　　入秋了，雨水不仅大，还冷。

　　我攥着一把伞跑找到他的时候，那人已经淋成落水小狗的模样，也不知道躲，明明快一米八的大男孩，硬是缩成跟马路边石墩子大小一坨，蹲在墙根悄无声息。

　　“……晶晶。”

　　“渔嬢嬢。”

　　他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我，发丝的雨水沥进灰蒙蒙的眼睛里，他就这样看着我，让我的心脏汩汩往外冒酸水。

　　五、

　　我带他去酒店，在他洗澡的时候出去买了洗漱用品和晚饭。

　　回来的时候，我推门而入，清挑的身影背对着我，背上压满了颓郁。

　　那一晚，我们什么也没聊，我没有回学校，想在隔壁开一间房陪他，但龢京第一次表现出需要我。

　　他抓住了我的手，垂头问我能不能别走，陪陪他。

　　这算我们第一次亲近的身体接触。

　　他抱着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软腹，气息很重，他一言不发，我却能清清楚楚听到他沉重的心跳。

　　我被迫保持一个姿势，并不熟练地拍着他的后背，他看起来落在我怀里，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就这样，彻夜难眠。

　　次日，我询问了龢京的意见，给慧兰表嫂通了信，两夫妻很着急，找来看见龢京的时候，情绪涨红了眼。

　　慧兰表嫂在表哥的安抚下并没有发作，可我还是在男孩儿不停微颤的袖口窥见了他的害怕。

　　我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不礼貌的想法。

　　果然啊，到底不是亲生的，这关系恶劣得让人哪儿哪儿都堵塞。

　　“渔嬢嬢，你下次能来找我吗？”

　　龢京临走前看了我一眼，深深一眼，声音轻飘飘的。

　　却重重落在我心底。

　　“当然可以。”我听见我这样说。

　　然后，我拍拍他的肩膀，悄声对他说，“你记着我的电话，我整天都有时间的，如果没接，我可能在上课，我会在下午六点准时回你。”

　　他弯了弯嘴角，我第一次看他笑，我有些意外，送走他的背影还在暗自感慨。

　　多笑笑就好了，笑起来多好看啊。

　　之后，他总喜欢和我通讯，用座机，我因此养成了看见零开头的电话号码，都会下意识存起来的习惯。

　　他高一，却感觉比我高三时候还要焦虑，我鼓励他适当参与一些兴趣社团，劳逸结合总比一味地死读书要好些。

　　后来，他跟我说的话题就慢慢转变，从作业很难到新学了吉他，从成绩看不见进步到他参加了青少年活动中心的演唱会取得圆满成功，话也越来越多，至少不再是以前那样，只有我一个人在讲。

　　“渔嬢嬢，我这个星期放大周。”

　　要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我顿了顿，说，“好啊，我来找你。”

　　他似乎笑了一声，非常轻，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只是电流声形成的类似吹过来的风，我耳朵痒痒的。

　　但我很快又反应过来，“你不是还有补习班吗？你想上完课出去玩吗？会不会太累了？”

　　“你陪我上课。”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我不想一个人。”

　　我立马答应，“那你等着，我明天早上十一点到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好。”

　　我没上过补习班，不知道他们一节课要上那么久，坐在在门外的茶水厅等候，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些家长。

　　他们互相交谈打发时间，女人们聊房价聊工作，男人嘛就聊聊彩票聊车子，但离不开的，还是自家孩子的成绩。

　　我不擅长攀谈，但当他们主动cue到我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我陪我表侄来的，他成绩非常好，人也非常优秀。”

　　他们似乎没想到我这样说，又自己围了一圈聊，我则在一边打游戏，等到三点多才结束。

　　“你还有别的补习班吗？”我问龢京。

　　他摇摇头，“有也不上了，我想跟着你走走。”

　　我有些犹豫，“你这样会遭骂的吧，慧兰表嫂要是知道你逃课，可又得生气。”

　　我提议，“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你好好上课，我都跟着你。”

　　他抿唇，垂着脑袋，“你会不会很无聊？明明是我约你出来的，但你只能坐在一边无聊……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我没想好……”

　　“没有的事，反正在哪儿不是闲着，最近都没什么事，不要紧。”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你好好上课，我等你。”

　　闻言，他的脸色轻松了一些，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

　　晚上，他请我去他们学校后街的一家烤肉店吃饭，他一直烤，我一直吃，然后趁他去洗手间把账结了。

　　临了，他把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双幽墨的眼睛。

　　“渔嬢嬢，你今天这身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