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兴许还比不上你呢。”
春儿埋着头,贴我更紧了些:“姐姐,您才不是猪,您........您比自己想的要尊贵多了。”
“春儿也是流民出身呢,说心里话,最见不得丫头被卖。都是娘生爹养,凭什么日子过不下去就卖女儿?春儿被卖的时候,才值一碗小米呢........”
我紧紧搂着她,任我俩的思绪和温热,在冬夜的暖床上缠绵、交融,凝成同是苦命人,却足以抵御呼啸寒风的温情。
“那姐姐是比你尊贵一些。”
“姐姐当年被卖进李府时,换了半斗小米呢。”
如此又是半月,几次交心,我已熟悉春儿。
她似我渴望富贵般渴望着亲情,渴望一个温热的胸膛,叫她遗忘她父亲卖她时、毫不迟疑的彻骨绝情。
雪夜,我钻进她的被褥,将她的手放在我平滑至极、甚至有些干瘪的小腹上。
“春儿,今后你便是我妹妹。”
“待有朝一日,我携先皇余势领军还朝,定立下严苛律法,叫天下人皆需善待女婴。”
“定政治清明,叫万民安定,再不需卖女果腹可好?”
我突然的坦露,叫春儿浑身猛地绷紧,惊诧又错愕地望着我。
“姐姐,你........你都猜到了?”
许是我在她心间,已盖住了先皇的恩势。亦或是我的谋算与隐忍,让她甘心拜服。
许久,她的玉手从我小腹挪开,好似并未察觉我假孕之事。
轻轻依偎在我怀里。
“姐姐,我过目不忘,还善使毒.........”
林剑武艺滔天,可敌百人,乃是名将之后,满心夙愿,皆是光耀门楣,重塑先祖之风。
老梁是先皇养在暗地的探子,情报好手。
春儿看不透老梁,我也看不透。
只有他一人知道,我们为何来燕地,又为何来此地两月,什么都不做。
“给我些迷药,我先去寻林剑喝顿酒。”
说着,我取下头上尖锐的发簪,扔在地上。
彻底是一片坦诚。
5.
林剑的刀快而寒,出鞘时,似乎气流都被斩开,两侧的雪花飞速盘旋,又落在他精壮的赤膊上,融成水淌落。
我提着手帕,过去给他擦拭。
“天愈发得寒了,我温了些酒,给林侍卫暖暖身子。”
林剑收了刀,笑看我一眼:“主子的酒,自然得好好尝尝。”
3人中,他待我较为随性。
得知我有‘身孕’前,他视我如犯人。
后来我有了‘身孕’,偶尔目光交错,能觉出相比于主子,在他眼中,我更多是女人。
许是在他心里,自己和家族,排在忠君前面。
亲眼瞧着他喝下酒水,我起身后退一步,暗数几声,坦然道:“我并未怀上龙子,假装孕吐,只是为了活。”
林剑眉头凝住,一只手死死按住刀柄。
“你是在试探?”
“我们的确是先皇的人,护你也是为了你腹中龙子。先前瞒你,不过是怕你泄露,有所闪失。实则告诉你也无妨。”
“不过若你果真是假孕,又知晓实情,则必........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