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我知道,你让我送醒酒汤是想害死我。”
“可你知不知,为什么明知是圈套,我却还是去了?”
3.
冬梅惊慌地瞪大了眼。
她不知道,我一直盯着那个贵人。
即便她不哄骗,我也会冒险闯进去。
“因为李老爷已经安排了自己的女儿,去伺候取悦贵人。贵人又醉了酒,哪里分得清谁是谁?这床别人爬的,我也爬的,一条贱命而已,何不去博一个富贵的机会?”
冬梅第一次瞧见这样的我,眸间满是深深的惶色。
“三妮,你既然博成了,也帮我一次好不好?”
她颤抖着咬了牙:“若不然,你假孕的事我拼死也会传出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还没有博成,你可知那个贵人是谁?”
她断然猜不出来,我直说道:“是皇上。”
冬梅深深打了个冷颤:“不可能!皇上在反军攻破京城那一天,就已经死了,怎么能带你来到燕地?”
我似是在对冬梅说,也似是自言自语,再捋一遍。
“他当然死了,也自知皇室在册之人,尽会被屠,便在临死前留种。”
“带我出京的老奴是太监,本事滔天。侍卫的力气比牛还大。便连丫鬟,都识文断字,见识不凡,只有可能是宫中人。”
“他们并非奉我为主,而是奉我腹中胎儿为主。于是见我迟迟未显孕,老梁便要杀我。见我有孕,又真心恭敬.........”
可他们为何带我来燕地?今后又有什么图谋?
我皆不知。
只知在被他们瞧出假孕之前,我需用尽手段逃生,亦或笼络他们。
毕竟都是人,都该有心有情吧?
相处久了,有时春儿还会钻入我的暖帐,与我私话呢。
“三妮,若是如此,你更该带我回去互相帮衬,也好有个体己人应付他们!”
冬梅急切哀求:“我发誓,只要你赎我回去,我定为你死守秘密——”
“呜.......”
她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擦了擦匕首,将她的尸身投入水井。
我能信的除了自己,只有死人。
4.
冬梅觉得李家三少爷偏爱我,是因为我生得比她好看,但不尽然。
是我看透了三少爷本性,知晓他喜爱欲拒还迎那般游戏,需一点点吊着他,若似冬梅那般急切地献出去,便与下贱的玩物无异。
对老梁。
对林剑。
对春儿,皆需谋算。
他们是悬在我颈上的剑,却也是诺大天下,唯能助我博一个富贵的希望。
当过人,便再做不得草了。
“主子,不过是几个被卖进窑子的苦命丫头,如今乱世,这般人您是救不过来的,何必强行把她们买来养着,得罪老梁呢?”
向来恭敬中带着疏离,笑眼中带着讨好的春儿,如今终于有了几分情深意切,在被褥中搂着我,声音软糯。
我笑着抚顺她额前的发:“说了多少遍,叫姐姐。”
“可尊卑有别——”
“叫姐姐,都是人,哪里有尊卑?我不过是一个好命的流民,爬对了床,才被你们当猪养着,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