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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戏台一别,我虽是知晓他的愿他的志,却也知他此行凶险万分,差池一步,性命攸关。
数着日子过去半月有余,我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关系场上下打点,能找的不能找的都寻个遍,众人皆摆手,只劝我此事插手不得,也莫要执拗于此。那夜后,我连推数场邀约,打马行舟只赴一人堂会。
北平关家。
待到地时已过正午,心内存事堵得慌,无心用饭,也顾不得舟车劳顿,急急敛容叩响关府大门。
说起关琅,那是八旗贵胄,原也见过几面,不过一折截江夺斗,打赏便堆了整间屋子。
此刻关爷堂前正坐,见我便道是贵客临门,又唤奴仆婢子布菜,笑言我一票难求。
我闻言自袖口取出票子两张推至人前,话说的委婉,只说排了新戏,请他若得了空,园子里用茶一叙。
他单手轻点桌上戏票,一字一敲:“有事儿了。”
关琅抬头瞧向我再道:“宁老板少见客,也从未听赠票予谁。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碰到什么难事了,下午刚到,晚上便来我这儿了。总不会只为了吃饭罢。”
那几声敲,声不大却震得我心颤,敛了笑也顾不得许多礼法:“关爷是明眼人。”
说罢来意,最后话中竟是带了恳切道:“我知此事难办,只是全京城谁人不知关爷手眼通天,我不求能救得了他,但求能少吃点苦头。”
待腊月初十接到关爷来信,只写一句。
“苦已受,命难留,家人收尸,好生安葬。”
常山将只凭忠胆一颗战马一匹,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杀得曹兵如见阎罗个个叫苦怨愁。
但我这子龙一杆银枪搅不动风云万变,挑不起时代大义国仇家恨。
既承了雷义的情,总该去收了他的尸骨,众人皆劝我此时风头正盛,只管唱好戏,切莫要去蹚这趟浑水。
旁人我管不得他们的嘴,只是石头在得知我要去接雷义回家的那天起,便再没给我一个好脸色。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比他的名字还硬:“宁平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去,为了雷家那小少爷你是师父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你对得起你小时候练功吃的那些苦头吗?现下成角儿了便无所顾忌了,普天下还能容得下你吗?”
这话说的好不可笑,雷义在时,看客们见风使舵,直说小雷爷好兴致,捧养出个顶顶好的赵子龙。
现下却都劝我莫与他有任何瓜葛牵扯。
闻言只道:“我是他捧出来的,没他我成不了角。”
自七年前梨园初见,他这汪浑水我便蹚过了,莫说如此,便是上刀山赴黄泉我亦去得。
本就无他雷义,
也无平良。
石头怕是气急了,坐在桌旁大口喘着气,我们自幼相识,我极少瞧见他如此,他把一巴掌拍在桌上恨恨:“你若去便去,只是莫连累了我们!”
他走的时候把门关的震天响,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