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了这天。
我在他旁边坐下,喝了一口热茶,皱了皱眉,“太烫了。”
沈鹤被气笑了。
“姜虞,你这嘴,怎么在别人欺负你时说不出来半个字?”
我有些怔住,他许是瞧见了刚才的事,于是解释道:“也不算欺负,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沈鹤看了我一眼,夺过了我手上的杯子。
“你干嘛?”
他冷笑一声,“挑来挑去,什么你也别喝了。”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重新给我添了一杯,拿在手里没有立马给我。
“姜虞,我说你什么身子你不知道吗?今早刚落了大雪,你还出门,若是一病又是个七八天的。”
沈鹤也没说错。
我是早产,又加上刚出生不久出了事,每到换季还有冬天时,便很容易染上风寒,只是今早姜羡来叫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睛跟站在不远处的母亲,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拒绝了。
但我瞧着即使是穿着大氅耳朵跟脸也被冻得通红的沈鹤,心里顿时反问:你这人身子不跟我差不多吗?你跑出来干嘛?
可这话一出,对面的人必定会炸毛,于是斟酌一番说道:“沈鹤,你自己也多注意些。”
沈鹤又轻笑出声,把手里的杯子递到了我面前,“温度差不多了,不烫了,姜虞,你放心吧,小爷这身子,必定是走在你后边的。”
留下这句话,他便起身离开了。
我目送他离开,眼里却有化不开的笑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便有些怔住。
不是茶,是姜汤。
顺着喝下去,暖了一身。
那日祈福过后,回到家里我还是不出所料地染上了风寒。
姜羡穿着火红的狐裘从外面跑进来时,又立马在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阿姐,你等我散散凉气。”
她是喜欢体贴我的。
所以即使母亲再如何偏心,我也没法对她生气。
姜羡脱下披风,又在不远处烤暖了才坐到我床边。
“阿姐,今日我瞧见姐夫了,他似乎也跟你一样病了,但还是去了长公主的宴会,还说要让长公主替你们主持嫁娶呢。”
我一愣。
我自是知道沈鹤病了的。
从寺里回来的当晚,我便发了热,夜晚醒来时,沈鹤便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肩上落满了细雪。
我语气便带了些责怪,“你这是做什么?夜里本就冷,你怎么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沈鹤握紧拳咳嗽了几声,一张脸有些病态的白。
“我听说你又染上了风寒,姜虞,我白天果然没说错吧?小爷就是来看看你。”
我瞪了他几眼,又忍不住心软,去屋里拿来热的汤婆子塞到他怀里,“若是让我祖父逮到了,你又是一顿好打,再说了,有什么非得今天来看?”
沈鹤叹了口气,又抱着汤婆子傻笑,“就是等不到明天呀。”
我瞧着他满含笑意的眼,话里不自觉带上了心疼,“好了,看到了,快回去吧,我院里今日忙做一团,没给你准备热姜汤。”
那便是我们这几日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也万万没想到,他会去让长公主帮忙。长公主与皇上一母同胞,皇上登基后,就把她册封为了嘉荣长公主,甚至连如今太子的名字都是长公主帮忙取的。
让她来主持嫁娶,确实是极有面子的事。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却让母亲跟祖父祖母大吵一架。
那是在我病好的那天,府里终于所有人都在,于是大家便聚在一块吃饭。
刚刚落座,母亲便开了口。
“爹,娘,跟定北王府的婚事儿媳没意见,但是世子去请长公主一事,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