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坐在我床边，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他的手微微发抖，声音低哑：“颂儿，朕对不起你。”

我抬眸看他，声音轻柔：“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是我自愿的。”

他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认真与柔情：“颂儿，你不是朕的将军，也不是大夏的守护者。

你是朕的妻，是朕这一生唯一的女人。”

那句话，我信了三年。

如今，他依旧端坐在高台上，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像冬日的暖阳。

可惜，这笑意，却是对江柔。

曾经，他也是这样笑着对我说：“颂儿，朕的江山不及你万分。”

现在，他的江山依旧稳，只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

我坐在下席，与宴会格格不入。烛光跳动，我攥紧了手，指尖微微颤抖。

我守住了他的江山，却连自己的位置都守不住。

03

宴席上，江柔见我不搭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将军，您不喝吗？”

朝中文武都在等着看，我如何接下这一杯酒。

我手指缓缓攥紧袖口，指尖微凉。

我目光扫过楚祁安，他神色淡然，仿佛高台上的一尊神像。

“妹妹这样说不妥。”

我声音轻缓，淡得像三月的风，却让人无端发寒，

“皇上天命所归，有没有我，皇上都会君临天下。妹妹这样把功劳归于我，岂不是在藐视皇上？”

江柔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不是她能够承担的，搞不好会连累整个家族。

殿中安静得只能听见烛火轻轻爆裂的声音。

楚祁安没有说话。他拿起筷子，缓缓为江柔夹了一块鱼。

他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垂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烈酒滑过喉咙，灼烧的感觉比不上心底的那片冰凉。

04

楚祁安看了我一眼，缓缓放下筷子，随意开口：

“柔儿初入宫，朕特地让人做了一套衣饰，

柔儿身形与将军相仿，便由将军替柔儿试穿一番。”

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上竟让赫赫军功的将军试穿江柔的衣裳？这是何等的羞辱？

江柔微微睁大了眼，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无措。

她抬眸看向楚祁安，唇边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

“陛下，这……不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楚祁安的衣袖。

大殿中鸦雀无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闷而缓慢。

最终，我抬头，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江柔姑娘的心仪之人捡我二手的，现在居然连衣服都要捡我穿过的吗！”

空气像是瞬间冻结。

江柔的手微微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