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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我签名时特有的那个笔画都完全相同。
这不可能。如果她上周就来过,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如果我没有见过她,为什么会提前写好她的处方?如果这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她会有上周的药?
我的目光落在诊疗笔记本上。或许答案就在里面。但就在我准备翻开它时,诊所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敲门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
我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点我从来不接诊病人,但今天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太对劲。
"请进。"我将那张便签塞回口袋,强迫自己保持着专业的语气。
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大约三十五岁,穿着深色的风衣。奇怪的是,外面明明下着大雨,他的风衣却只是零星几处被打湿,仿佛雨水刻意避开了他。
他在病人座椅上坐下时,我注意到他的手在不停地摩擦裤子,试图擦去并不存在的水渍。这是典型的强迫症状。
"您好,我是......"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盖过。
"抱歉,您说什么?"我下意识地倾身向前。
"我说,我们上周见过。"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某种奇怪的神色,"在那个地下室里。"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地下室?"
"就是那个......"他环顾四周,突然停住了,"等等,这不对。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在地下室见过您?"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里的便签。但这一次,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您是因为什么来咨询的?"
"焦虑。"他说,"准确地说,是对下雨天的恐惧。特别是......"他突然停住,看向窗外。
"特别是什么?"
"特别是雨水落在排水口的声音。"他说着,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就像现在这样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像是在背诵什么。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正在窗玻璃上画着什么,那个图案......像是数字"845"。
"您说我们在地下室见过。"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时候吗?"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不确定。可能是上周四?不,不对,那天我在城南中学......"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桌面。又是上周四,又是城南中学。
"您和城南中学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我是那里的保安。"他说,"负责地下室的巡查。一个月前,我在巡查时发现......"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不,这不对。我不是保安,我是......"他看向自己的衣服,"我为什么穿着这件风衣?"
我的头痛突然加剧,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台灯的光线变得刺眼,像是地下室的日光灯。
"您还记得上周四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吗?"我听见自己问道,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记得。"他说,"我看见一个人在写东西,用红笔。"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抽屉,摸到了一支钢笔。笔身是红色的,上面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他写了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写了......"他突然盯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