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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脚背被烫了个大水疱。
我咬牙用针把皮挑破,挤出脓液,把脓皮撕掉,再撒点草木灰在伤口上。
出了很多汗。
挺疼的。
但比爸爸喝醉酒后生气,用扁担捅青我的后腰要轻些。
饭还是糊了。
鸡蛋羹酱油放太多,满是气孔,又黑又酸。
折腾了一圈,肚子早饿了。
我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
舌尖都烫麻了。
一口气扒拉完一碗饭,我马上跑去厨房装第二碗。
米饭压得紧紧的,像是一碗板砖。
回到桌上,发现鸡蛋羹一点都没变少。
哎。
我又忘了。
已经没人会限制我吃多少。
没人会骂我是饿死鬼投胎。
没人会在我盛饭时,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我可以……
慢慢吃了。
这天晚上,我端着饭碗坐在门槛上。
一口一口,吃完了又糊又苦又酸的晚饭。
肚子明明撑得要爆炸了。
但我还是感觉很饿。
小时候不懂,以为多吃点就能抵御饥饿。
但其实这时让我感觉饥饿的不是胃,而是灵魂。
每个孩子的灵魂,都需要很多很多爱来饲养。
没人爱我。
所以,幼小的我,灵魂像是一只饥饿的饕餮,无法被喂饱。
独自生活有很多不便。
下暴雨时没带伞。
其他孩子都有家长来接,我却得淋着雨跑回家。
柴火湿透了点不上,只能用冷水泡开挂面,再就点咸菜,就这么吃了好几天。
夜间雪白的闪电就在窗外撕开黑夜。
别的孩子都能躲在爸妈的怀里。
我却只能将老旧的棉被裹了一层又一层。
最难熬的是冬夜。
整晚脚都是凉的。
被子又硬又重。
像板砖一样压在胸口,让我噩梦连连。
我梦见爸妈离婚那天下着大雨。
舅舅开着拖拉机来接妈妈。
我扒着车边缘拼命地哭。
妈妈也在哭。
舅舅叹着气说:"小荷,你懂事点。"
"你妈妈要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不可能再嫁人的。"
我不过有两秒的呆滞,妈妈就掰开我的手,将我推到地上。
她流着泪说:"小荷,你别怪妈妈,要怪就怪你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