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后，我在瓜子皮中找到一颗掉下来的瓜子，小心剥出里面的瓜子仁放进嘴里，那味道让我久久回味。

有时候，吃瓜子的人吃得太仔细，掉在地上的瓜子，也会捡起来。

找不到完整的瓜子，我就会抓一把瓜子皮嚼一嚼。

但总比瓜子仁味道差一些。

我一年到头，都难得有件新衣服穿，穿的都是母亲的旧衣服改小的衣服。

即便是这样，继父对我还是非打即骂。

有时候，我觉得他家养的那头驴都比我幸福。

驴拉完磨，都能多吃两口草。

我多吃一口饭，都会挨一顿毒打。

母亲护着，就连母亲一起打。

童年对我来说是黑色的，我甚至看不到一点希望。

然而，我学习非常好。

那时候的乡村老师都很纯洁，对学习好的学生就像对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继父想让我早早辍学的时候。

老师找到了母亲。

告诉她，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命运。

母亲被老师打动了。

于是，母亲开始没日没夜的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不怕。

只要能赚钱就行。

而我就把家务活儿全包了。

继父只负责在外面当个小工，农忙的时候收种庄稼。

别的一概不管。

弟弟却什么也不需要做，等着我们伺候就行了。

3

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

三十岁死了男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嫁给继父，本以为能活得轻松一些。

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跟他们硬刚的时候。

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再伺机寻找机会逃走。

母亲死了，我和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妈现在在哪儿？就是现在让我嫁人，也得让我见我妈最后一面吧？”

许是见我还算识趣。

继父指了指偏房道：“在那个屋子里。”

说着就像牵牲口一样，把我拉到了那个屋子。

母亲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

脸上灰突突的，没有一点生气。

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滚落。

我声嘶力竭地哀嚎。

母亲还是没有等到我在外面立足，更没有等到我承欢膝下。

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我想抱抱她，可我的双手被紧紧捆在身后。

任凭我如何用力，根本就挣脱不开。

反而深深地勒进了我的皮肉里。

突然，我发现母亲的脖子上，明显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

而且手臂上明显还有抓痕。

我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母亲不是病死的？

我猛然回头，打量着继父和弟弟。

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是谁......

“小军，妈真的是病死的吗？”

许是没想到我会对母亲的死，有搜怀疑。

弟弟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