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带着季阿姨进房时，我没有告诉我妈。

因为上次她说：「佳慧，他会改的。」

「佳慧，这个家不能散。」

直到我 18 岁成人礼那天，她抱着衣柜里尘封多年的婚纱自杀了。

葬礼上，平时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男人哭成了泪人。

还有一个匆匆回国的大叔躲在角落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1

玄关处的声控灯明明灭灭，我推开房门，看着远处难舍难分的身影。

「爸爸，是你回来了吗，妈妈刚才去给你送汤了。」

女人拨了拨微乱的卷发，将深 V 吊带扯到腰间，笑盈盈地朝我走过来。

「佳慧啊，阿姨给你买了礼物哦。」

她站在我面前，将一个白色的小熊塞到我怀里，「看看喜不喜欢？」

我抱着小熊，伸手擦掉她嘴角溢出的口红，「很喜欢，谢谢季阿姨。」

她温柔地在我额间烙下一吻。

「真乖，快去睡觉吧。」

我点点头，关上房门，将白色的小熊塞到床底，刚塞进去，另一边就又钻出来一个。

我挠挠头，将钻出来的小熊扔进了衣柜里。

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妈妈明明不在，爸爸却喊着她的名字。

我打开房间里的电视，点开历史播放记录，点击《灰姑娘》。

随着关门声响起，电视的声音彻底掩盖住了黑夜里的诡异。

2

我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时，门铃响了。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寒暄声，我忍着困意将门推开一条缝。

「嫂子回来了，我今天应酬喝多了，多亏了沈哥，你们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

「雨这么大留下来住一晚吧，我把客房收拾一下。」

「谢谢嫂子，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了。」

妈妈提着满是雨水的保温桶，将季阿姨送出门。

爸爸贴心地脱下外套裹在她湿透了的衣衫上。

我轻轻关上门，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佳慧啊，都快成年了，以后就别看灰姑娘了吧。」

耳旁隐约传来隐忍的换气声，我掀开被子看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的童话，嗯了一声。

身旁的床榻往下陷了一寸，我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她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动，发丝上还带着水珠。

「妈你今天不回房间睡吗？」

「嗯。」

漆黑的夜里她说话的鼻音格外重。

半夜我被渴醒时，正好接过她递来的温水。

「谢谢妈。」

一杯水下肚，我躺回床上，她却一直站在原地。

「佳慧，季阿姨今天进房间了吗？」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睡觉。」

房间陷入死寂，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我的衣柜，呆愣片刻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但是这次我没有告诉她了。

3

第一次见季阿姨，是在初二的时候。

她拿着一个小熊塞到我怀里，「小佳慧喜不喜欢这个小熊呢，叫声阿姨，这就是你的了。」

我给扔了。

妈妈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佳慧不能没礼貌，叫阿姨。」

泪水在我眼眶打转，喉间的话语死死堵住我的咽喉，我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直到爸爸亲昵地搂着妈妈的腰，将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