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人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

眼泪突然决堤，我呆呆看着手上简单包扎依旧渗血的伤口，埋怨道：“应光屿，你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人啊！”

都是狗屁！

他说我会遇到更好的，可是没有更好的了。

我被困在属于应光屿的怪圈里，出不去了。

如果遇到的不是徐枫止，或者说不是跟应光屿长得那么像的徐枫止。

或许现在我的心脏也不会如同被绞肉机打碎了那样疼痛。

蜷缩在床尾沉沉睡去。

梦里，那个阳光下的少年趴在围墙上朝我伸手：“你是三班那个福利院转来的吧？走，我带你去玩。”

保安吹哨的声音尖锐地划破了天空。

少年脸上全是伤痕，他毫不在意地捡起我的书包：“放学就早点回家，女孩子这么晚在外面不安全。”

结果书包，再抬头看见他生气的脸：“华瑶！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要带你去做什么？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终于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管我？”

“我……我……我想管就管！”

少年手里一把皱巴巴的钱塞进我手里，“你以后缺钱问你应爷要！”

我数了数，一共一百五十三。

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我好似忘了什么。

记忆如潮水退去，我恍惚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好似我本就是现在的高中生。

跟着应光屿，我走到了熟悉的巷子里，眼热地看着他推开一张生了锈的大铁门。

“奶奶！你怎么又去捡这些东西了？都说了等我去，这书我就不想读，让我打工养你吧！”

我追过去，推开门，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陈……奶奶？”

“瑶瑶来了啊，奶奶刚做了面，你尝尝。小屿那小子不知道又去哪里胡混了。你等等他，应该就回来了。”

我刚接过窝了荷包蛋的那碗面，打砸声从门外响起，一伙凶神恶煞的男人冲进来，见东西就砸。

陈奶奶被他们推倒在地，我听见他们说：“应光屿那小子呢？父债子偿，到时候还钱了！你们没钱就去卖腰子，一个腰子二十万，还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陈奶奶大声说：“我儿子明明把连利本金都还了，为什么还欠了一亿！你们放高利贷不怕被抓吗！”

“抓？你看看谁敢抓我们！要是有人敢抓，我们能找到你这个老东西？应光屿呢？滚出来！”

噼噼啪啪的打砸声，我上前去扶陈奶奶被揪起来，男人扯着我打量：“这也是你们应家的闺女？长得好啊！这闺女卖了至少也能得几十万！”

听了这话陈奶奶奋起一撞，将我和男人撞开，自己又再次被狠狠甩在地上：“她不是，不是我们应家的孩子，她有家！瑶瑶快回家！不然你父母该着急了。”

陈奶奶示意我离开，但我被几个男人堵在门口，只能壮着胆子撒谎说：“我是来给应光屿送笔记的……”

“是是是！她是来送笔记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应家，只是才跑在巷子尽头，就听见了陈奶奶一声惨叫。

我吓得慌不择路，跑了不知道多远才想起报警。

可此时面前的少年让我更加慌了心神。

“华瑶？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手里的水果递给我：“这是他给的，你带回学校去吃。”

“是啊嫂子，这是我妈今天买的草莓和橙子，你们女孩就喜欢吃这个了。应哥可从来不要我的东西，为你破例了。”

“就你多嘴！拿去吧。华瑶，你怎么了？”

我没接，低着头甚至没敢看应光屿的脸。

我逃了。

我是个逃兵，我害死了陈奶奶。

如果不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差点被几个小混混拖着走的我，陈奶奶也不会跟他们拼命。

我连把这件事告知他的勇气都没有。

应光屿肯定要恨死我了。

可是他没有。

几天后他又来了：“华瑶，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

“为什么？”

“我要走了，我不是读书的料，但你是，以后我养你。学费什么的我来挣，你好好读书，晚上早点回家，别给人骗去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