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光屿……奶奶……陈奶奶她……我……”
眼泪涌上来,学校铁栅栏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感觉有一只手摸了我的脑袋。
“我不怪你的,奶奶是为了我保护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再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没多久,兼职时应光屿的电话打了进来:“请问,你是应光屿的家属吗?”
应光屿的最后一面,我见到了。
十七岁的他躺在冰库里,两颗肾脏一颗心脏已被摘除,手机里播放着他最后留给我的话,还有一张银行卡。
以及他好兄弟的一耳光。
我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做什么,我以为我们一直在一个世界,却没想到那个倨傲的“应爷”已经背着我,被生活磋磨不成人形。
都是为了我。
生活费和学费准时打来的背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人告知。
那个姓姚的同学,只是在打了我一耳光后离开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他给的,多攒一些。
以为只要我发狠读书。
我们就会跟小说里的苦难情侣一样,最终走向婚姻殿堂。
可是没有。
我以为最坏的结果,是他告诉我:“我只拿你当妹妹,当家人。”
或者哪怕他说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都可以接受。
但为什么是……是天人永隔。
偏偏他相信我,相信我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华瑶,你跟我不一样,你会站在光里成为我此生的骄傲,为了我好好活下去,活成那些办公楼里光鲜亮丽的精英。”
我的光,熄灭了。
可是我要活着,我得活着。
梦又梦。
午夜梦回,我不断问自己,为什么我的未来要用应光屿的命去换……
电话铃声响起,将我从梦魇里拉出,才发现已经是深夜。
我蜷成一团浑身发颤,那种久散不去的悲伤将我缠绕,裹得我喘不过气来。
直到看见显示屏上“徐枫止”三个字。
6、
“嫂子,徐哥喝大了,你来接一下吧。”
电话里是徐枫止好友的声音。
他焦急的声音让我有点不真切。
梦里哭的太凶,我开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调整好气息才说:“我跟徐枫止已经分手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诶!嫂子你还是来一趟吧,我还有事要走,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安全。”
手机被我捏紧,心脏隐隐作痛,不是因为分手,而是梦里那个少年残留的印记。
“你叫许婧瑶去,她不是回国了吗?”
“别啊嫂子,徐哥嘴里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呢,要是许婧瑶来听见了可不得了,那位大小姐一哭我们都得遭殃。”
“别叫我嫂子。”
都惹不起,所以让我去吗?
所以我才是那个理所应当受委屈的人。
想是这么想,看在三千万的份上,我还是去了。
我确定我只是因为他给的足够多,哪怕他待会吐我身上,我也忍了。
等我到了会所,包厢里昏暗一片,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他们还真敢让徐枫止一个人在这里躺着,令我意外。
走过去地时候,男人背对我,他身上枣红色的外套让我感觉陌生,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进错包厢了。
男人开口:“华瑶……”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沙发上躺着的不是徐枫止,起身要走,被男人拉住甩进沙发里。
我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不能动弹。
眼前男人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崔贺。
“你干什么?”
我见挣扎不开,索性放弃。
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听说你陪徐哥七年得了三千万。现在徐哥不要你了,你来陪陪我,一晚我给一百万,怎么样?”
“滚!”
我抬脚想踹,腿被死死压住。
这男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桌上的酒瓶被他拿过来怼在我嘴上,我想挣扎,但是他已经掐住了我的下巴使劲往里灌。
差点被呛死的我终于猛地挣脱一只手捶上他的腹部,男人痛呼一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