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他在地上刻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纹路，“你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挡住什么？妖怪还是人？”

　　“谁知道呢？”他漫不经心地回道，“反正有总比没有好。”

　　我看着他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气得牙痒痒。这个人明明说着“弱得走不动路”，可每次都有闲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更让人火大的是，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不是很清楚，会有妖怪来找我？”我试探着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姑娘不是说自己只是普通人吗？为什么觉得妖怪会来找你？”

　　这家伙……又绕回来了。我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僵了几分，只好冷着脸转身回了破庙：“随你便，爱玩什么玩什么，别弄得满地都是！”

　　他的笑声低低地传来，落在夜风里，竟透着几分让我说不清的寒意。

　　第二天，我的怀疑得到了验证。

　　早晨，我出门采果子的时候，山林里再次出现了妖气。起初只是远远的一丝，但渐渐地，那股妖气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到草丛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我迅速躲到一棵树后，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红绳玉坠。妖气越来越浓，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又是它——昨晚那只被赶跑的黑熊妖。

　　它似乎伤势未愈，动作有些僵硬，但眼神中却带着比昨晚更加凶狠的仇恨。它一边嗅着空气，一边缓缓靠近破庙的方向。

　　“该死……”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家伙果然没死心，绕了一圈又找上门来了。这么看，它多半是冲着我来的。

　　可是，就在我准备先发制人时，耳边突然传来了那书生低低的声音：“躲好，别出声。”

　　我猛地回头，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他的脸色比昨晚苍白了几分，可眼神却出奇的冷静。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补充道：“我来对付它。”

　　“你来？”我瞪着他，差点被气笑，“就凭你这副虚弱的样子？”

　　他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只是转身走了出去，动作慢条斯理得让我牙根直痒痒。

　　黑熊妖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出现，目光凶狠地盯着他，发出低沉的吼声：“又是你这臭小子！”

　　“是我。”书生站定在它面前，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跟它聊天，“我劝你还是别再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黑熊妖咆哮一声，扬起巨大的爪子朝他扑去。

　　书生没有退后，反而迅速拔出了匕首，动作干净利落，精准地刺向了黑熊妖的前爪。匕首划破空气时发出的锋利破风声，让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可惜，他的力量终究不够。匕首刺入了黑熊妖的皮肉，但没能伤到它的骨头。黑熊妖怒吼着，一巴掌将他拍翻在地。

　　“书生！”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书生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眼神依旧冷静。他稳稳地握着匕首，淡淡说道：“看来你不肯听劝，那就别怪我了。”

　　我看着他身影单薄，却一副不肯退让的模样，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从树后跳了出来。指尖妖力汇聚，红光在我的掌心亮起，直接化作一道鞭影，狠狠甩向黑熊妖！

　　黑熊妖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挨了这一鞭，愤怒地咆哮起来：“果然是你！小狐妖，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有本事你就试试！”我怒喝一声，手中的鞭影再次挥出。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黑熊妖终究不敌我的力量，仓皇逃窜。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余光却扫到了书生。他靠在一棵树上，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又在笑什么？”我怒气未消，瞪着他问。

　　“我在笑，姑娘终于肯出手了。”他说，声音低哑，却透着一股让我抓狂的自信，“刚才的鞭子，比昨晚那一下更漂亮。”

　　我的心猛地一沉，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暴露了妖力。

　　“你都看到了？”我冷声问，语气里透着几分压抑的杀意。

　　“看到了。”他坦然承认，仿佛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我死死盯着他，手指紧了紧，心里权衡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轻声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害你。”

　　“你不会害我？”我冷笑，“你知道我是什么？”

　　“狐妖。”他毫不犹豫地答道，“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了。”

　　他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变得复杂了一些，声音低了几分：“我是朝廷密探，奉命查妖。”

　　第五章：真相与算计

　　“朝廷密探？”

　　我盯着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处理他，还是该先处理自己的慌乱。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可我没想到他竟是朝廷的人——还是专门查妖的密探！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妖？”我的声音冷得几乎要结霜，指尖的红光隐隐流转，随时准备动手。

　　他靠在树上，低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神态淡然得仿佛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杀意：“从第一天见到你就有猜测，但刚才你亲手验证了我的猜想。”

　　“所以，你一直在试探我？”我的牙齿几乎要咬碎，恨不得立刻甩出鞭子把他劈成两半。

　　“是，也不是。”他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那眼神像深渊一般难以捉摸，“姑娘的确是妖，可我不是来抓你的。”

　　“不是来抓我？”我冷笑，“你倒是解释解释，朝廷密探跑到这荒山野岭上，天天赖在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查柳烟城的妖案。”他说得很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过分，“但妖案背后牵涉的，不只是妖。”

　　“什么意思？”我的眉头皱得更紧，虽然心里依旧警惕，但语气已经稍稍缓和了几分。

　　他缓缓直起身，靠在树上的身影虽然单薄，但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从容：“柳烟城最近妖气频发，不少百姓失踪，道士四处捉妖，官府也动员了大量人手——可你知道吗？真正的妖很少出现在这些案子里。”

　　我眯起眼，隐隐觉得他说的话背后藏着什么不简单的东西。

　　“什么意思？”我又问了一遍。

　　他抬眼看向我，语气依旧轻淡，却带着一丝锋利：“这些妖案，有些是真的妖作祟，可更多的，是道士和官府借‘妖祸’之名敛财谋利。他们假装抓妖，敲诈百姓，甚至暗中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