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嘛？」

接着他又对会上所有同事说：「麻烦大家算一笔账，你们自己的工资帮老板赚回来没有？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有没有努力工作？」

他的语气、神态都俨然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而我们就是他的一条狗，不光要干活，还得自己叼着绳子进行自我管理。

散会后，我坐在厕所的马桶上摸鱼，并且在思考如何完成10%的转化率。

冲水声响起，我听见隔板外两人的对话。

「组长，老张真能干到10%吗？我听说他以前可是金牌讲师，在上一家公司的时候还做过销冠。」

「嘁，就他？他能干到5%，我都把头踢下来放这尿盆里。我跟你摊牌吧，老板已经知道他还在试用期了，试用期你懂得，找个借口把人裁掉不用赔钱。」

「噢——难怪他的标是10%，还是组长高明啊，又给老板省钱了！」

我听着他们的说话声渐远了，又从厕所里等了一会儿，才出来。

我摘下眼镜，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眼神疲惫，发际线后移，与当年那个刚入职场时一腔热血的青年判若两人。

我也曾憧憬过要打造一个优质的产品和内容，为那些中老年学员负责，为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养老金负责。

中老年在线教育是风口，所有资本都试图往里面扎，可他们要的是变现，是上市，极少有公司真的用心去做好内容，甚至许多兴趣课程的研发人员都不是对口专业的，一帮学计算机文学史的去做声乐书法舞蹈的课件和教材，要么照扒别家的课，要么百度直接搬运。

更有些公司，花几千块钱的高价骗那些老年人，向他们销售私人订制的歌曲，包装的很好听，美名其曰要为您打造一支您的专属单曲，并声称从词到曲都由专业团队打造，制作周期需要55天，其实只不过是用AI花了不到3分钟生成的。

而那些付了钱的学员，每个人都很认真，我看过其中一个学员的作业，拍摄的背景是土砖垒起来，像牛圈一样简陋，可他们因为热爱，想圆年轻时的梦，于是掏出积蓄来报课。还有许多年纪像我母亲一样大的老人，他们对自己拿不出钱报课很羞愧，觉得很对不起老师，并保证割完地里的麦子就来报课。

他们仍怀揣着八九十年代那样尊师重道的传统，看见我会立刻站起来向我问好，还会热情的不远万里带来土特产送给我。

而许多销售逼单时甚至会引导老年人开蚂蚁花呗，打白条，开信用卡，总之无所不用其极，一切都为了业绩好看，为了不被淘汰。

在这个行业里，我成了一个割裂的双面人，我清楚的知道这个行业不堪的内幕，同时也充分看见了那些需要陪伴需要充实退休生活的中老年人的需求。

我既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对不起学员的信任，唯一对得起的就是不断压榨我的老板，因为我每天用10个小时的劳动在为他赚钱。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为资本工作，而是真正用心为信任我的学员工作。

4

又熬了几个通宵，我把精心打磨的PPT做好，并不断调整难易程度，还适时的加入了一些好笑的段子。

我很清楚，这样做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