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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第三天,我诈尸了!
警察给我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我由此得知,爸妈正在出席商务酒会,姐姐正在舞厅蹦迪,唯一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正在坐摇摇车。
这就是我的家人。
我在停尸间躺板板,他们在人间蹦跶得欢。
这我能答应?
地狱那么好玩,既然我都已经去过了,他们自然也得走一趟。
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的。
01
警察说,我是从自家楼梯摔下来,意外导致死亡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明明是被妈妈和姐姐联手害死的。
那天,我告诉妈妈,爸爸对我又亲又抱,还偷看我洗澡。
那是我犹豫了几个月,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的求救。
但是妈妈甩了我一巴掌,还骂我:
"嚼舌根的小浪蹄子,你是不是想毁了这个家?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捂着脸,浑身颤抖个不停,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但妈妈仍觉得不解气,她还要打我。
我夺门而出,想要往别墅的一楼跑。
姐姐站在楼梯口,伸脚绊了我一下。
啊~~
我尖叫一声,摔倒在楼梯上,咕噜噜一路滚到了一楼。
大概是磕到了后脑勺。
我的头很晕,舌头僵硬,身体也无法动弹,但是我还能听见声音。
我听见妈妈追出来,与姐姐一起下楼查看我的伤势。
我听见姐姐惊慌失措地凄厉尖叫:"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绊她一下,没想到她就滚下楼摔死了。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
我听见妈妈捂住了姐姐的嘴,用故作镇静却又冰寒刺骨的语气说: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的,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记住,是她自己摔下楼梯的,跟你没有关系。现在,你给我上楼去,拿上你的包,跟我出门逛街。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俩都不知情。"
我听见她俩慌慌张张上楼,进入各自房间,又匆匆忙忙下楼,开门、开车、离去.....
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躺在一楼的地板上,等死......
我在心里呐喊: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但是我的两个亲人,在我摔得晕死过去的时候,舍我,扬长而去了。
02
我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要永远这样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时,终于听见了开门声。
我听见管家福伯尖叫着跑去打电话,救护车的笛鸣声由远及近,除颤仪那特有的电子音也随之而来。
一股电流猛地击中了我的身体,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突然清晰。
抢救室内,医生们正忙碌地工作着。而门外,只有福伯还在焦急地打着电话。
我隐约听到爸爸不耐烦的声音,让福伯全权处理此事,接着是妈妈说她会尽快赶来。
然而,直到医生从抢救室走出,宣布我已经离世,我也没有见到任何亲人的身影。
我心中满是恍惚与不安。
这时,两个模糊的身影靠近我,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前走。
我们似乎走到了一扇发光的门前,那门并未打开,只一眨眼的功夫,我们便站在了一个类似办事大厅的地方。
这是个极其诡异、超乎想象的地方。
戴牛头面具的人在柜台上剁肉,剁的居然是人肉。肉案旁边还赫然摆放着几颗哭爹喊娘叫唤疼的人头。
戴马头面具的人在炸油条,炸的竟是被拧成麻花状的小人。
一位婆婆不停地往炉灶里塞柴火,而那些柴火分明是人的大腿骨。
恐惧如寒冰般刺穿我的骨髓,我两腿发软,跌坐在地,大喊着我要回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忽听有人喊了声"拘错了",压着我的力道瞬间松开,我趁机爬起来撒腿就跑。
眼瞅着前方头顶有光亮投下来,宛如井口般大小。我顾不得多想,手脚并用,开始奋力向那片光源处攀登。
爬着爬着,身子倏然往下沉,我大喊一声"啊",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已身在停尸间。
四周一片死寂,寒意刺骨。苍白的灯光下,左邻右舍都盖着白布,睡得安详。
03
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我被确认健康无碍。
警察走过来,告诉我他已经通知了我的父母,让他们来接我回家。
"不,我不要回家。"我情绪激动,浑身写满了抗拒。
我想要告诉警察,我是被害死的。但话到嘴边,却被福伯的到来给打断了。
"二小姐,我来接你。"福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