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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疑惑地问:"你是哪位?她的父母呢?"
福伯出示了我爸亲笔签名的授权书和他的工作证,解释说爸妈都在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酒会,暂时无法脱身。而我姐也因为参加同学聚会,无法前来。
警察忍不住追问:"她难道就没有别的直系亲属吗?"
福伯叹了口气,说:"还有个弟弟,但他才五岁,现在正坐摇摇车呢。"
我突然就觉得很心寒,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我在停尸间躺板板,我的亲人却在人间蹦跶得欢。
回家!
为什么不回家?
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我又如何把他们曾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讨回来?
04
驾驶位上,福伯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只有车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斑驳的光影在我脸上跳跃,仿佛映照出我内心的五味杂陈与挣扎纠结。
坐在后排的我,思绪不禁飘向了过往。
那些记忆如同车窗外的光影一般,忽隐忽现,让我陷入其中而不自知。
我叫陆祁男,是爸妈的第二个孩子。
那时候,爸妈都是国企职工。那个年代,生二胎可是要丢饭碗的大事。
为了不让铁饭碗飞了,妈妈怀我五个月的时候,就办了停薪留职,躲到山里的外婆家,偷偷生下了我。
爸妈一心盼着我是个男孩,结果呢,我又是个女孩!
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全家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
爸妈更不愿意为了我这个"赔钱货"冒丢工作的风险,直接把我扔在外婆家就走了。
外婆用羊奶和米汤一口一口把我喂大。
我的户口落在了外婆家,所以,从法律上说,外婆才是我的妈妈。
后来,爸妈陆续下岗。他俩拿到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就用这笔钱做资本,下海淘金。凭借着这些年在国企积累的人脉和经验,他俩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可他们从来没提过要把我接回去养。因为那时候想给二胎落户,虽然不用担心丢工作了,但要补交一大笔社会抚养费。
外婆跟我说,要体谅爸妈的不容易,让我不要怨恨他们。
其实,我一点也不怨恨他们。
对我来说,爸爸妈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与他们一年也见不上一次面,哪有什么眷恋之情?
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二胎政策放开后,爸妈依然没有接我回家。
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
这一次,如他们所愿,是个男孩。
外婆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是有些失望的。
那时,我只以为她不想养我了。
因为我淘气的时候,她总会骂我:"我累死累活养着你,我图个啥?我管不了你了,叫你爸妈来把你带走吧。我眼不见为净,不跟你生这个闲气!"
我很害怕外婆不要我,我不想去城里那个陌生的地方,那个被称为"你爸妈家"的地方。
可外婆年纪大了,她去世了。
爸妈被迫接我回家。
我很难过,也很忐忑。
在"爸妈家"里,我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努力讨好每一个人。
但我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个局外人。
我弟是老陆家的独苗苗,肩负传承陆家香火的重任,自然有爸爸的专宠。
我姐从小在爸妈膝下长大,跟妈妈长得很像,气质又好,也得到了她的偏爱。
唯独我,刚从乡下来,成绩不够好,还土里土气,城里的很多规矩都不懂,性格又不够讨喜,是最不被待见的讨人嫌。
爸妈对我,没有关爱,只有嫌弃。
他们甚至不许我在外人面前喊他们爸妈,而是让我喊"姑妈"和"姑父",对外宣称我是舅舅家的孩子。
只有少数几个人,如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我的班主任,知道实际情况。
我回家之后,他们便辞退了大部分佣人,把很多家务压到我头上。
我要负责手洗全家人的衣服,包括内裤和袜子,即便是在我的特殊日子里,也不能例外。
我还要负责打扫整个别墅的室内卫生,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板,踩着板凳清洗空调等,那都是常有的事。
更让我难过的是,当姐姐有意刁难、弟弟无心使坏时,父母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那你就再打扫一遍好了。"
又或者是一句:"你认真一点,姐姐自然挑不出错来!"
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早已失去了那份天生的父爱母爱。
而我呢?我愿意呆在他们身边吗?
其实并不是。
我在山里长大,自由散漫惯了,像泼皮猴子突然被关在了金丝笼里,虽然吃穿用度都比以前精致,却失去了本性灵气。
我多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