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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李华杀了一家三口。

在女孩肚子上刻字。

把一家三口的左手小拇指第二个关节向外掰断成九十度。

1997年，也就是案发十五年后，李华再次出现。

调查这个案子，我差点丧命。

1

1997年12月25日上午8：17，山西省哲平县镇北村。

我来到案发现场。

从尸体的大小来看，五六岁的样子。

尸体的脚露在外面，穿着一双粉红色的棉拖鞋,看来是个女孩。

我捏起尸检布的一个角，向上掀，尸体的棉衣敞开着，露出肚皮。

肚脐左侧用刀刻下"荡妇"两个字，右侧刻下"酒鬼"两个字。

我继续向上掀尸检布，孩子的脸露了出来，整个面部被石头砸的凹陷进去。

旁边的技术员小王捂着嘴，跑出门去，外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把尸体的脸盖住。

小女孩尸体的双手举过头顶，左手指向女尸，右手指向男尸。

女尸和男尸的肚子上分别用刀刻着荡妇和酒鬼。

三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左手小拇指第二个关节向外掰断成九十度。

小王回到我身边，我瞥了他一眼，"小伙子，还是见的太少啊。"

调查员向我报告，通过走访，死的这一家的男主人叫刘建民，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都别出动静。"

我挪到一个壁橱旁边，把耳朵贴上去，我听到了呼吸声。

我示意大家后退，抓住壁橱的门把手，猛地把门打开。

坐在壁橱里的是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很瘦小，满脸是血。

小女孩的目光是散的，坐在壁橱里，双手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我伸出手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小女孩一点反应也没有。

"别害怕，叔叔会保护你的。"我握住小女孩的手，把小女孩往外拉，她没有反抗，顺着我的力气走了出来。

我把小女孩的手递给小王，"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如果没什么大碍，就把她带回警局去。"

"李科长，这个案子和十五年前的李华案一样，我先回去向老蔡报告。"我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他对我点点头。

2

我还有三天就要调去市局工作。

这个悬了十五年的案子，是不可能在三天内破案的。

我找蔡局长要求把这个案子转给其他组去办。

蔡局长也很为难："唐凯，这是你们七组留下来的悬案，谁愿意接你们这烂摊子？"

"那你说怎么办？"我把问题抛给蔡局长。

"怎么办？去问案宗吧。"蔡局长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的文件柜。

我找出1982年的案宗，里面有一些案发现场的照片，和一张名字为李华的身份证。

照片上的作案手法，和今天发生的这一案完全一样。

照片的下面放着用A4纸打印出来的笔录，再翻看的过程中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罗昊天，在名字的后面标注"与被害人关系密切"。

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部队海上演习的时候，我们组的船意外失火，我跳船逃生，被海浪冲卷走，海水冰冷，一个海上油田的工人，开着小艇把我救起来，救我的这个人的名字就叫罗昊天。

我想去见见这个人。

蔡局给我安排了一个徒弟，叫严晓，说实话我有点烦她，一米五五，一百斤不到，我视她为累赘，她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我身上。

3

我回到办公室，从案宗里找到罗昊天的联系方式，还可以打通。

电话那边的罗昊天说他正在秦皇岛出差，后天一早可以回来，我们约好后天去他家走访。

通过电话那边说话人的声音，我判断不出是不是救我命的罗昊天。

我努力的把这个问题从我脑子里赶出去，后天一过，这个案子就留给下一任七组组长了。

严晓一直站在我身后听我打电话。

"哎，你过来。"我把罗昊天的笔录递给严晓，"交给你个任务，调查一下这个叫罗昊天的人。"

"是，师傅，保证完成任务。"严晓打开电脑。

我经过警局门厅，看到一个男人跪在地上，门厅值班员正在和这个男人说着什么。

我站在旁边想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门厅值班员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做不了主的，你去问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