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我走不是？”他嘴里话虽如此，却不见真伤心难过，只是打趣而已。

弟子们该去的去，剩下的见我与水乐走了，没了讲处也闲谈了几刻，也各自修行去了。我与水乐等一众弟子一行去殿前拜见祖师：

檐挂露，落叶黄，两界山旁一道场。赞是辉煌神仙殿，却像农间打谷场。起香案，燃灯盏，此观论道也参禅。均衡法祖此出关，既受弟子跨千山。你且问何人可演无量均衡法，我应说天赐名号筑波大法师。

人员到齐，先是“我等拜见祖师。”而后是“徒弟们辛苦。”之类，尽完礼数，再直入正题。见那师祖说：“我们修行之人眨眼便是光阴似箭，十年既然已过，也是该到入世修行的时候，我一算，今日白霜，宜出行。诸位好徒儿，且让我看看这十年间你们修得如何。”说罢便走起。

初到田圃看过，说的是“凡物丰收，灵苗得韵，更无虫害，也是尽责。”

二去丹房捻粉，说的是“量料入皿，量力击舂，完时成丹，也是费心。”

三至炎台听响，说的是“控火融金，淬水塑形，以法注灵，也是好技。”

又入东厨尝新，说的是“刀法入化，调味火候，适刻起锅，也是良艺。”

如此等等，行走一个时辰，走遍小半道观，以见徒孙之修行，每到一处，先论成果而夸众徒孙，后表喜悦而赞众师傅，最后回到广场演武，这般知晓完徒弟们的修行，以点评安排。

直至演武完毕，祖师对植苗炼丹烹饪锻造者说，“合机、虚成、稚全、丹燕、诺元……你们或悬壶济世，或交易买卖，或平常百姓家，或富贵权重府。”又对制符成阵利法尚武者说，“羽奇子、圆吉、嘉形、存川……你们该知晓，世事无常，总有鬼魅，除魔卫道可；内修识行，也生心魔，束己明神可。”说到此处，祖师思量一番，“水乐，去把承乾喊来。”说完自己也离开了。

不过一会儿，三人皆到，承乾行礼，祖师带来一用黑绸缎包裹的物件交给承乾师傅，而后又开口说，“此间南去有一劫波寺，若要克己修神的，跟着承乾师傅去就是了，寺中堂主是我旧友，法号妄青。承乾，此礼给他，免得那小秃有异，管教他热饭饱饭。上次见他是堂主，如今可得当住持？若没有，我必好好调笑他一番。”

祖师看向我和水乐师兄，“见缘，在弟子中你也是算上进的了，那‘齐天鬓’之法也是修炼得极好，我得知，西边有一泉慈国或有怪事，这消息是个小消息，想来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和水乐同去便可。”

水乐和我领命，我却在想，怪哉，如此这般，好似特殊之事，为何派我与水乐？又说是小事，是只一处之事还好说，若说一国之事，又何来说小？此为专门派遣，我与水乐又是专门之人了？

我未想明了，也未去问，只听祖师对领班弟子说了最后安排，“这走了许多人，空出许多的事来，该是由你们接手了，世间诸事皆存修行，像是你们水乐师兄，一直维系观中生计，此番看看，走了这些师兄师姐，观中依旧否？”

这时有一领班徒弟问，“祖师，常言道，‘清虚烦事少，寂静道心生’，果真要这般行做起来？”

见那祖师爷点头，“说的很好，但寂有寂之道，喧有喧之道，我之均衡法门便是要如此。你们想那碎料粹丹，锤火锻器，何来清净？本是师兄师姐如此做，如今这般修行轮到你们。”

“多谢师祖解惑，我等受教了。”众领班弟子异口同声。弟子散去，收拾家伙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