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开了一家新式织布厂手里还有三家报社。

钟日祥自己虽然年纪小，也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钟日祥家客室里来来回回走动。

当初是我拒绝他，如今却要主动上门请他帮忙。

他见我第一句话就是，「顾小姐，你终于肯来我家了。」

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再次开口，免除我尴尬，「快坐，尝尝这个茶，香的很，我记得你顶爱喝红茶的。」

钟日祥还记得，上学时偶然提起过，他记得这样久。

我笑笑接过，温度刚好。

他坐在沙发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半开玩笑语气说道：「你从前一直不肯来我家，今天想来也不是为了看我吧。」

我低着头不敢抬头。.

他向来聪明。

钟日祥爽朗哈哈大笑，伸手在空中挥动着。

「你这样，可就不是你了，你不是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人嘛！这会反倒拘束，还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盈盈已经分开。」

我心里一惊。

钟日祥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盯着我，他紧着补充一句，「盈盈好像喜欢别人。」

他没直说，但我知道盈盈喜欢的人是谁。

我无力了难道连她未婚夫都阻止不了？

钟日祥又说，「小凤你如果没来我家，我也会去找你。知道的，我一直对你都有好感，当初娶盈盈只是因为你拒绝我，而你们俩长得又非常像。」

他又补充一句：「我那么做，只是想让你吃醋，你介绍最好的朋友盈盈给我，一定心里觉得我还不错。对不对？小凤……我是……真心喜欢你。」

而我的思绪神游却在外，脑子里全是盈盈到底什么时候对我父亲存了那样的心思，还是我父亲什么时候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是十七岁生辰家宴？还是每几个月我举行的聚会？

钟日祥还在一旁说着要和我结婚的话，我想哭却没有任何眼泪大口大口喘气，手指发麻扭曲畸形，连同嗓子眼发紧。

可能是为了让他闭嘴。

我说，我答应嫁给他。

2

晚上我和母亲在饭桌上说了和钟日祥结婚的事。

母亲上身坐地笔直，保养得当葱白手端着小碗粥，轻轻咋口，「这很好，这样才是正常的婚姻，健康的爱。」

这样的才是健康的？正常的婚姻？难道不是喜欢谁才最重要吗？健康的就是对的嘛？我自己喜欢的心就不健康了吗？我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