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我抛夫弃子,为国奉献十四年

  

88年,我的丈夫傅南昭和儿子一起,拿下科研大奖,轰动了十里八乡。

他们宴请乡邻,足足二十桌。

宾朋满座时,我在乡卫生院给人接生,没人通知我。

等我赶回去时,宴席早已散了。

儿子将最后一锅米饭泡了水,傅南昭神色冷淡,没有解释。

那一晚,我终于决定放弃他们。

我以团队医生的身份,跟随进入了十年的封闭式芯片研究。

傅家父子认定我只是闹脾气。

直到许多天后,他们偶然发现,窗台上我最宝贝的一盆花,早已凋谢。

傅南昭去乡卫生院找我,却得知已查无此人。

那一晚,他们突然慌了。

沿着漆黑的乡间土路回家时,我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迹。

走得急,半路踩到水坑,又摔了一跤。

进家门时,怕婶子们看见了笑话,我仓促脱下了外衣。

跨过门槛,却只看到了满院狼藉。

乡亲们早已散尽了。

傅南昭从城里带回来的师妹,伸着做了美甲的纤纤玉手,要去收拾桌子。

手没碰上去,立马被男人沉声阻止:

「你的手哪是做这些的?放着吧,等林清回来会收拾。」

儿子傅礼随了傅南昭的性子,向来淡漠寡言。

此刻也出声附和:「郑阿姨就别管了。

「我妈这些都做惯了,回来顺手的事。」

他们这样的态度,这些年我早已见过了无数次。

可此刻,还是像有一根无形的刺,扎在了喉间。

我开口时,嗓子里有些生疼:「为什么都没告诉我?」

院子里的三人,猝然看向我。

郑媛媛神情浮起尴尬。

傅南昭微怔了一下,却也并无愧意。

他语气里,是对我一贯的不耐和轻视:

「科研上的事,告诉你你又能懂?」

儿子也蹙眉,大概是觉得我又无理取闹。

他手上拿着只剩下一点锅巴的饭锅,一瓢水倒在了里面,该是在发泄对我的不满。

我忍了许多年,这一刻却到底是感到不甘。

出声时,眼底起了雾:

「所以这就是你们设宴十多桌,将郑媛媛千里迢迢带过来。

「谁都通知了,却唯独瞒着我的理由吗?

「所以我身为妻子和母亲,连一起吃顿饭都不配吗?」

身上衣服还沾着污水和血迹。

我周身狼狈,身体不受控制颤抖着。

傅南昭眼底,划过极细微的心虚。

很快又恼羞成怒,将几张钞票拍在了我身旁的桌子上。

「闹这么多,你不就是想问奖金吗?

「都在这了,都给你,够了吗?!」

我气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要再开口时,傅南昭一幅隐忍至极的模样,打住了我的话茬:

「消停一下可以吗?

「林清,我明早就带儿子和媛媛回首都。

「就今晚,拜托你,消停一下可以吗?」

傅礼替自己父亲抱不平:「明明今天难得大家都很高兴。

「妈,为什么你每一次,总是要这样?」

我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已身高腿长的大男孩。

他不再会缠着我撒娇要抱抱。

不再会因害怕上学路上的狗,而抱着我的手臂,求我送他去学校。

他长大了,变优秀了。

考进了首都大学少年班,小小年纪拿下科研大奖,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天才。

他越来越像傅南昭,也越来越不喜欢我。

心里翻涌的愤怒和委屈,到底是慢慢被压下。

满腔热意,一点点凉透。

我看向傅南昭。

最终,也还是平静点了点头:「好,不说了。」

傅南昭冷嗤了一声。

带着郑媛媛和傅礼进去,一边过意不去地安抚郑媛媛:

「乡下比不得首都城,只能委屈你凑合一晚了。」

他们走了进去,声线渐渐在我耳边消散。

我在月色下,在满地狼藉的院子里,呆呆站了许久。

十余张餐桌上,是逐渐结了冻的残羹冷炙。

地上是丢下的烟头,燃放过的鞭炮,掉落的黏腻的饭粒。

我突然想起,我的家本不在这里。

我突然想起,那一年我跟傅南昭结了婚。

他带我过来,说话时眼眶都是红的:

「在这里委屈了你,我会常回来看你。

「等我安定下来,带你一起去首都。」

转眼,十五年都过去了。

我在无人的寂静里,轻轻叹了口气。

手有点冷,伸进口袋里,却摸到了那封介绍信。

以前,我舍不得丈夫,舍不得儿子。

但现在,我大概没什么可放不下的了。

我攥紧介绍信,再拿过了桌子上的纸钞。

进屋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丢下满院没人清理的狼藉。

跨步,离开了这里。

我有太多年,没独自出过远门了。

但打定了决心,手上又有钱,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我在月色里走了许久,半路碰到连夜开三轮车去县城的阿伯。

我给了五块钱,拜托他带我进城。

阿伯认识我。

载着我进城时,听说我要坐火车去首都,连声叹气劝阻:

「这是傅老师不让你去,你就自己偷偷先过去?

「大妹子,傅老师他娘还瘫在家里,你这说走就走,当心傅老师跟你闹!」

我想解释说,我去首都不是为了傅南昭。

话到嘴边又觉得,或许阿伯也不会信,到底是没吭声。

村里都知道,我爱惨了傅南昭。

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每次回来,我都得闹着想跟他一起过去住。

原来人真的决定放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到县城已经是半夜。

我在火车站里坐了一彻夜,第二天临近中午,才终于坐上去首都的火车。

我在车厢的拥挤人潮里,在火车不断的晃动声响里。

躁动不安的一颗心,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想,其实我早就该走了的。

到达首都,已是三天后。

我径直去了首都大学,凭着介绍信,进去找到了周教授。

办公室里,除了周教授,却还有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我曾经学医时的师兄宋城。

这些年,我待在了乡下。

生下儿子,照顾儿子。

儿子大了,婆婆又瘫了。

但宋城如今,早已是首都医院出了名的中医。

听我说明来意,宋城神情难以置信:

「你真想好了?

「我看你怕是要失望了,你丈夫傅南昭已经改了主意,提交报告说不参与芯片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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