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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安宛如一尊破碎后又被重新拼凑起来的玩偶,眼神空洞而死寂地凝视着镜子中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淤青和红肿如恶魔肆虐后留下的狰狞爪痕,肆意地交错在她的脸颊上;嘴唇破裂,干涸的血迹仿若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河,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气息。往昔那双灵动而明亮得能映照出星辰的双眸,如今却似两口深不见底、被黑暗填满的枯井,往昔的光彩已消失殆尽,只余下一片荒芜与死寂,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已被抽离。
回想起这短短两年犹如噩梦般的婚姻,家暴的阴影如鬼魅般紧紧缠绕着她,每一次残忍的殴打都像是沉重且无法挣脱的枷锁,无情地将她拖入痛苦的深渊,让她在黑暗中不断沉沦。“这到底是第几次了?”顾时安的嘴唇微微颤抖,那声音轻得仿若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摇曳,飘忽不定且脆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每一次遭受丈夫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暴力摧残后,她都强忍着身心的剧痛,拖着伤痕累累、几近支离破碎的身躯,怀揣着最后那如萤火虫般微弱的希望,向警察和妇联发出求救的呼喊。然而,丈夫那错综复杂、犹如密织且坚不可摧的蛛网般的人脉关系,却总是冷酷无情地将她那点希望的火苗一一扑灭。那些求助无门的时刻,她独自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助和绝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将她彻底淹没,直至她被拖入那无尽的黑暗海底,眼前看不到一丝光亮,心中也寻不到一点希望。
这一次,丈夫的暴行更是变本加厉,拳脚如密集的雨点般疯狂地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恶意和暴虐,似乎要将她仅存的一丝灵魂也一并击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直至完全失去知觉,身体如同一片凋零后被狂风肆意卷落的落叶,重重地倒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脆弱而无助,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的狂风卷走,消失在这冰冷的世界,不留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当顾时安在医院那惨白得毫无生气、弥漫着消毒水刺鼻味道的病床上悠悠转醒,耳边传来医生那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机械冰冷得如同机器宣读指令般的声音,宣告她已被残忍地打成三级伤残。那一刻,她的心仿佛瞬间被冻成了一块坚